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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暧昧 时千辞 147851 字 1个月前

被人花了钱的那个,刚才到底在穷担心什么。

她完全不觉得这事儿伤自尊,相反的,从一直以来什么都靠自己到被人几乎掏出全部对待,这种变化带来的舒适感不能更适配微妙的心跳频率。

陈礼说:“我应该怎么报答?”

谢安青想说不用,话到嘴边想起什么,她转头对上陈礼的视线,说:“你是不是很怕我没有钱花?”

陈礼:“当时是。”

怕她又有一村人的酒钱要付,一堆谢槐夏喜欢的东西要买,还怕那只跟她没关系的狗哪天真把人咬了,她要去给人付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她怕得要命。

要不怎么不考虑过不过时这回事,一次性给谢槐夏买了那么多东西?

陈礼都不好意思分析自己当时的心。

喜欢这人都喜欢成什么样了,还在装。

陈礼忍不住笑了声,听到谢安青说:“那你能不能给我买一件喜欢了很多年,但一直觉得很贵的东西?”

陈礼:“什么东西?”

谢安青:“我带你去。”

谢安青换挡开车,路越往前走陈礼越觉得熟悉。

停到西街小兔王国那秒,陈礼觉得自己可能猜到谢安青想要什么了。

谢安青站在一面兔子玩偶墙下,说:“我想要那个最大的。”

果然。

美食广场被谢槐夏要兔子头棉花糖那天晚上,陈礼就猜测她喜欢兔子耳朵是不是因为带她长大的那个人喜欢,无意识影响了她。

当时只是一晃而过的念头,今天确认了。

她在熙攘人声里听到谢安青说:“小时候跟我奶来县城赶集看过几次,这些玩偶因为是老板手工缝的,那会儿就已经卖得很贵,但我奶工资不高,还有一大部分花在学生身上,我知道她买不起,就一直没和她说。”

更是因为知道如果开口,奶奶不管怎么挤,都会从手指缝里挤够钱给她买。

她不想让奶奶太辛苦。

现在它们即使越来越贵,她如果想买,也还是能买得起。

但自己买的感觉不一样。

“我其实没那么非要不可,只是在最可能喜欢这些东西的年纪,怀里没有抱过,就不自觉把那种想要的感觉放大了,然后一直记着,一直觉得缺。”

缺一个能让她肆意生长,不用想太多的环境,缺一个谢槐夏那样的,事事轻拿轻放的脑子。

她当时如果能有,说不定就会把大人的问题交给大人自己处,而不是自作聪明,说我要走。

谢安青假设着,喉咙口有一点哽,情绪很平稳,她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静止了目光的陈礼,重复说在最开始的那句:“我想要那个最大的。”

想要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这个人兑现承诺:疼她。

谈恋爱就是这样吧?

大大方方地说需求,同时也毫无保留满足她的需求。

陈礼懂了,她什么都没说,直接叫人过来拿。拿下来之后塞到谢安青怀里,把一边兔子耳朵推到她脸上说:“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

谢安青没想太久:“两个钥匙挂件,一个挂自行车钥匙,一个挂车钥匙。”

陈礼:“家里的钥匙呢?”

谢安青:“有挂件目标太大。”

也对。

目标一大,就不能随手往树上一挂直接出门了。

陈礼去给谢安青挑钥匙挂件。

货架上琳琅满目,她挑了一个没眼睛的,一个抱胡萝卜的,暂时挂在谢安青外套口袋的拉链上。

那只最大的,出来之后被她一只胳膊搂着,夹在身侧。

她身上长满兔子。

这些迟来的东西永远不会成为她童年的一部分,但旧物刷过同色油漆还能焕然一新,缺口找到恰当材料还能修复如初,她抱着兔子走过浓稠的梧桐荫,还能明亮一点,再明亮一点。

走到一个在那场暴雨里被吹断树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