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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暧昧 时千辞 59901 字 2个月前

谢安青脑子里多余的念头一秒消失,攥紧绳子叫谢七伯几人上车。

陈礼说:“上我的车。”

谢安青掉转步子,脚底顿的那下短到可以忽略不计。她清楚陈礼的车底盘高,性能好,更适合眼下复杂的路况。

谢安青先护着三个孩子上车,轮到谢七伯,他面色着急,手指发抖,来回翻着几个口袋,像是在找东西。

谢安青问:“怎么了?”

谢七伯:“照,照片,老伴儿,不见了。”

谢七伯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但谢安青还是听懂了——他老伴儿的照片丢了。

往前倒退20年,智能手机还没普及,这里的人别说是随手照相,有些到死都找不到一张像样的遗照。

谢七伯的老伴儿就离开在那个年代。

她能有照片留下,一定是绝无仅有的那一张。

“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车啊!”陈礼见两人不动,掀开车门催促。

谢安青手下一紧,沉声道:“七伯,先上车……”

“我要去找照片。”谢七伯打断,用力推开谢安青往回跑,“就那一张,丢了就没了。没了。”

谢七伯仓皇无措地自言自语。

谢安青被他那一推,腰狠狠撞在车门上,疼得眼前景象都发虚了,但更着急的是,谢七伯竟然真的在往河边找。

谢安青喘息着撑了一把车门,“砰”地推上,对陈礼说:“你们先下山。”

陈礼:“???”

人话?

陈礼手上筋骨突起,牙根紧的侧脸微微发抖。

谢安青不找东西,步子快,没多远就追到谢七伯,抓住他的胳膊t?把刚才被打断的话补全:“先下山!等雨一停,我马上上来来找!”

谢七伯一双眼睛浑浊不堪:“找不到的,找不到……”

谢安青:“七伯!”

谢安青说不通,只能用蛮力把人往回拉。

拉回来一步,忽然听到谢七伯惊喜交加的大喊:“看到了!就在河边!反光的那个!”

在哪儿都不可能现在去捡。

谢安青已经预见水从山上涌下来的画面了,树会被冲断,路会被冲垮,他们一旦遇上,一个都别想……

“青,这么大的雨,我不能把她一个人扔下不管。”

“就在家门口啊,我怎么能把她扔家门口不管。”

谢七伯恳求的声音终结了谢安青耳边所有的声音和手上所有的动作,她身形定格,死寂脑子里是暴雨的村口,她奶奶一动不动躺在泥里,没人发现,没人救,没人把她带回只有二十几米远的家里。

就和现在一样,只有二十几米。

只要有一人把她带回去,她的寿衣就不会那么难穿,葬礼就不会那么仓促,她就不会六年了,还觉得天亮之后,一切僵化定型的那一幕窒息恐怖,好像就发生在昨天,怎么都走不出去。

“……奶奶。”

谢安青低声喃喃,开口的瞬间,本能占领智高点,她眼前一空,失心般松开谢七伯,朝河边狂奔。

四周狂风大作,雷声轰鸣,她没听到身后陈礼怒气爆炸的一声“回车上”,弯腰去捡河岸上套着塑料壳子的一寸小照。

就是一刹那的功夫,河岸被冲垮了一段,长在岸边石缝里的老椿树摇晃着往下倒。

谢安青闻声抬头,眼前骤然一花,连同另一具身体重重砸在泥水地上。

同一秒,老椿树几百上千公斤的主杆轰隆一声砸在河岸边,距离谢安青的脚只有两三公分。

陈礼眼神像刀,扔开抱在身前的谢安青就走。

谢安青立时在疼痛里清醒,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荒唐。她来不及心慌反思,迅速站起来往回走。陈礼去而复返,怒气翻涌的一张脸从她视线中闪过时,她感到后颈一紧,被陈礼抓着脖子抓到眼跟前,瞋目切齿:“谢安青,你有没有点脑子!”

谢安青本能张口,想到要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