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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父皇身体安康,便是赴汤蹈火儿臣也甘之如饴。”

德仁帝听他提及先皇后,望向他愈加惨白的唇色,最终叹了口气,扶着他缓缓道:“起来吧。”

“多谢父皇。”

宋承嵘强撑着一口气站起身子,却脚下不稳摇摇欲坠。

刘焕连忙扶住他:“太子殿下,您的脚伤未愈,而今又割肉放血,怕是身体太过虚弱。”

宋承嵘轻咳两声,又朝德仁帝双手作揖行了一礼:“父皇见笑,只是儿臣的身体如今怕的确不适合打理朝政,让父皇失望了。”

德仁帝虚抬了抬手:“无碍,礼儿诚心动天,朕如今身子倒是大有好转,便准你这些日子好生在宫里静养。”

宋承嵘面上大喜:“谢天谢地,父皇洪福齐天,无事便好!多谢父皇体谅,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出了承乾殿,刘焕背着宋承嵘走在漆黑的宫道上,忍不住问道:“圣上既然已经不再怀疑殿下,殿下为何还要主动退朝。”

宋承嵘淡淡道:“父皇疑心深重,上次刺杀使团一事虽然轻放而过,但并不代表他不再怀疑孤。这次毒杀一事,定是神使想要离间孤和父皇的父子之情,让父皇更加疑心孤,这时候孤唯有主动退让,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力才能让父皇打消疑心。否则,这太子之位怕是今晚便做到头了。”

刘焕低赞:“殿下深谋远虑。”

宋承嵘却淡淡道:“便是再多的谋略,性命不照样掌握在旁人的一息之间。”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是权衡利弊的工具。

这世上,从古至今,从来只有万人之上。

承乾宫内,许士君瞧着那碗浓腥的血肉也有些瘆得慌,朝德仁帝请示。

“圣上,这碗血药该如何处置?”

德仁帝瞥眼望向那碗血,忽而问道:“许士君,你觉得今晚这毒是谁人所下。”

许士君顿时惶恐:“这,圣上,老奴不知。只是老奴斗胆猜测,这毒既然是下在酒中,又是教坊司的舞女呈上,想来是那些舞女中有人蓄意谋害圣上。”

德仁帝语气冷淡:“你说得没错,教坊司混入刺客企图毒杀朕,其罪当诛,就交给黑甲卫处置吧。”

许士君垂首:“是。”

他望了眼血碗,“那这血药”

“倒了吧。”

“是。”

*

奉仙宫内殿之中,赵玉屿在窗口接过白鹤口中衔信,拆开后扫了一眼,转身朝子桑道。

“圣上已经无恙,向你道谢呢。言辞之恳切,感人肺腑,就差给你磕头了。”

子桑打了个哈欠,看也没看将金信揉成一团丢掉,抱住赵玉屿道:“太晚了,哪至于等消息到现在,睡吧。”

赵玉屿抵住他的胸膛,笃行道:“是你下的毒。”

当初她看到子桑写给德仁帝的金信,上面只道,仙丹虽可保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却不敌刀锋之利,蛊毒之烈。

分明是特意引起德仁帝疑心,提防刺客,又将自己的嫌疑最先摘了出去。

而今便出了中毒一事,德仁帝自然会联想到最大

的受益者宋承嵘身上,以为宋承嵘是因为自己长生不老而急了眼,想要弑父夺位。

子桑眼皮耷拉,困倦轻嗯:“老东西怕死得很,经过这一遭,对宋承嵘的防备只会更重。而且这次也是给他的警告,别以为得了长生不老就可以高枕无忧,没了我,他照样会死。”

一石二鸟,既保证了德仁帝对子桑的依赖和信任,又离间了德仁帝和太子的父子之情。

厉害。

赵玉屿无奈:“你也真不怕玩出岔子,万一用毒过量,或者太医去晚了,圣上当真死了,我看你怎么办。”

子桑撩起她的长发,扬唇一笑:“用量我自然有所斟酌,可保他活到给我传信。”

再说,死了就死了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话他自然未对赵玉屿说,只搂着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