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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士君连连应下,正待转身退下,德仁帝却又忽然喊住他,强撑起身子,喘着虚气道:“那些舞女尽数处置,别,别让任何人知道今晚的事,包括包括太子!”

许士君听到这话心中一震,而后垂首应下:“是!”

然而许士君离开,德仁帝便听到殿外传来的焦急呼喊。

“父皇,父皇您怎么样了?”

宋承嵘双臂架着拐杖跌跌撞撞冲入殿中,望向躺在床铺上面容惨淡的德仁帝,一扔拐杖扑倒他床边惊呼:“父皇,您怎么了!”

德仁帝气息微弱,艰难扭头望向眼前双眼含泪、满面痛心的儿子,神色复杂,临了嘶笑了一声,不知是欣慰还是自嘲:“礼儿,你来得真是及时。”

宋承嵘眼中微闪,依旧一脸哀痛:“父皇,你分明身体硬朗,怎么会突然如此!”

德仁帝抬起眼皮,望着他包扎成茧的双脚,气若游丝:“礼儿,脚还痛吗?”

宋承嵘一愣,而后摇头,泣不成声:“父皇,儿臣不痛,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本分。”

德仁帝微微颔首:“朕说过,你是朕最器重的儿子,这天下日后必定是你的。明日起,便由你替朕主持朝政。”

宋承嵘含泪望向他,哽咽道:“父皇。”

德仁帝叹了口气,用尽全力揉了揉他的头,气若游丝:“去吧,让父皇好生歇歇。”

宋承嵘垂首泣下:“是。”

回到东宫,刘焕搀扶着宋承嵘低声道:“恭喜殿下,圣上将监国之位交于殿下,可见器重殿下。”

宋承嵘却声音低冷:“之前又不是没交过,圣心难测,是付是收不过是父皇一句话的事。”

他坐在长椅上,眉头紧皱:“刘焕,你不觉得今晚的事太过奇怪了吗?”

“殿下是说圣上中毒一事?”

“父皇刚刚返老还童,就有人在此时要毒害父皇,这时机会不会太巧了些。”

刘焕低吟:“殿下的意思是”

“若是父皇在此时驾崩,那得利的人会是谁呢?”

刘焕愕然:“自然是殿下。”

太子乃是东宫之主,其他皇子根本无力与太子争锋,若是圣上驾崩,太子继承大统乃是顺成天位,无所指摘。

宋承嵘面色沉然,父皇见到他时说得那句话,怕是已经怀疑此事是他所为。

舞女已经被杀,承乾殿封锁了消息,若非他在承乾殿布下眼线,到现在都应还不知晓此事。

如今他最先前去,反而更证实了他提前知晓毒杀的消息。

刘焕却依然不可置信:“可,可是谁要出此毒招要害太子殿下?而且,没有理由啊。”

融水散乃是剧毒,入口无解,下毒之人看来势必要取圣上性命,的确,圣上驾崩此事诡异,会让人怀疑太子为得位不择手段。可若是圣上驾崩,能登基的也只有太子。

下毒之人没理由做这种对自己毫无利处的事情。

“难道是南蛮人?或是北奴?”

想要大雍朝堂不稳,趁机发动战事?

宋承嵘摇了摇头:“不论是谁,重要的是父皇能不能熬过今晚。”

他摩挲扳指,沉吟片刻,下定决心当机立断道,“刘焕,传孤口谕,即刻派人封锁皇宫,任何人不得出入,对外散布消息,父皇服用长生不老药后毒发,派兵包围奉仙宫。”

刘焕:“是!”

他刚要转身离开,忽而宋承嵘喊道:“等等!”

刘焕不解,就见宋承嵘死死盯着窗外,目光阴翳。

窗外的夜空中,一只白鹤衔盒而飞,于黑夜中划破天际落入承乾殿的方向。

宋承嵘忽而双目猛睁:“糟了!”

第94章

是他!

定是他要报复,所以才设局做的这一切!

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从他高调骄然得回到帝都那天起,就是在向自己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