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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成串盘旋飞转,像是撕碎的信纸从窗口洋洋洒洒地飘落,呼啦啦一下被风卷起,凌乱又整齐的飘荡在半空中。

悠扬的曲调起伏间,海鸟们瘦长的身姿随乐而舞,在交织的乐网中随着一波又一波海浪涤荡、轻旋,变幻成不同形状。

赵玉屿瞪大眼睛惊呼一声,看着半空中无数海鸟组成的图案。

那是她之前给子桑画过的一只小猫咪,眯眼伸着懒腰,慵懒而狡黠,下一刻,海鸟骤然打散,又转瞬组成其他的图案。

熊猫、玉兔、狐狸、猎犬皆是她送给子桑的手办图案。

而后,一只巨大的猴头在半空中浮现,猴大顿时蹦得蹿天高,又惊又喜,叽里呱啦尖声怪叫,指着半空中的自己在鲸背上来回蹦跶不止。

赵玉屿瞧着漫天的卡通小动物忍不住展颜大笑,将猴大抱在怀里看着天空的神祇。

子桑见她开怀,双眼略弯,手中玉笛曲调陡然一转,忽而道道婴儿啼鸣破开海面萦绕耳畔。

无数海豚一跃而起,在浩荡无垠的海面上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尾鳍飞溅起的水花像是在海面炸开的簇簇烟花,绽放于晴空之下。

十几头鲸鱼排成回圈,将它们团团包围住,尖唤着喷出细密的雾柱,随着海鸟的飞翔轻旋时而连成一片,时而高低错落,宛若音符喷泉为这场盛乐助兴。

一曲既罢,笛声缓停,海鸟鱼群却并未散去,依旧围绕着他们尽兴的翻腾飞舞,鱼跃天空,鸟滑碧波,在这一刻,天与海交相辉映,不分彼此。

一只鸟的羽毛翩翩落下,赵玉屿伸出手想要接住那片羽毛,却无意召来一只飞鸟。那鸟儿温顺地落在她掌心,歪着脖子蹭了蹭她的手。

赵玉屿欢喜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忍不住朝子桑喊道:“子桑大人,你快看!”

她朝后望去,就见子桑坐在她身后不远处,一只手垂着玉笛,另一条胳膊压在膝盖上,手掌抵住下巴,正歪着脑袋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发怔。

他的目光深沉而宁远,仿佛这样望了她良久。

赵玉屿被他的眼神瞧得呼吸一滞,好不容易缓和的心脏再次揪起,她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脸,以为自己脸上沾染了脏东西,结结巴巴道:“你,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子桑发怔的目光收回,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地望向她,显然没听到她方才的话,却并未收回凝望她的目光。

赵玉屿眼眸微乱,只当方才什么都没说。

气氛似乎再次尴尬起来,她咬了咬下唇,抽出腰间的玉笛。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找事情做。

赵玉屿摸了摸头发挠挠脸,一分钟八百个假动作,旋即深吸一口气吹奏玉笛。

好在她平日里勤加练习,如今笛声虽依然算不上娴熟,但也堪堪可以入耳,不至于惊天地泣鬼神折磨一票鱼鸟。

悠悠笛声再起,比起方才子桑的灵动多变,少了份娴熟,多了份悠扬恬静,像是醇厚的一汪江水。

鱼鸟似乎也慢了下来,围绕着他们翩翩而动。

笛声洗神静心,舒心缓意,赵玉屿闭上眼睛,沉浸在起伏悠扬的曲调中,暂且遗忘了方才的尴尬,感受着和风轻抚。

阳光毫不吝啬的肆意铺洒在她身上,将她毛绒绒微卷的长发边缘勾勒出金色的边线,朦朦胧胧透着橘光,宛若红霞云层中透出的太阳。

长风吹过,她随着曲调的起伏略微昂着头,长发滑落肩头,随着滑落的弧度描摹出一道金色的痕迹,子桑恍惚间想要伸手抓住她的长发,但发梢却在指缝间滑落。

忽而,赵玉屿脑海中不知怎么浮现出海边朦朦胧胧的画面,模糊的眼前一片红衣飘过,柔软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唇齿间却是冷冽清雪的味道。

赵玉屿气息不稳,手一抖,音调陡然劈了叉,像是猫抓墙皮,刺啦划破了天,一瞬间惊得群鸟哗啦啦扑腾起,光速飞散,鱼群从半空摔落在水面,顿时消失在海面下扭身游走。

蓝鲸虽体型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