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层。
同他十岁那年在林中遇到阿娘时一模一样。
当时阿娘阖眼睡去,他便拉着阿娘的手,跪在床前暗暗发了誓。
只要他还活着一日,就会护着弟弟一日。
这许多年来,他也都做到了。
但看着不知从何时起与自己离了心的弟弟,姒荼总有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现今也不知姒黎突然的转变是好是坏,他只能寄希望与这孩子突然开窍长大了吧
第二日清晨,魔教一行人便十分高调地启程离开了。
消息四散开,各路人马都有些蠢蠢欲动,但碍于某位凶名在外的教主,一时都没敢轻举妄动,只派了人马远远的跟着。
但就这么放虎归山,不少人心中也不爽快,便也暗中派出了几波杀手前去试探。
但都如石沉大海般,再也没了音讯。
众人恨得咬牙切齿,确也没了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回了大本营
收到姒荼信件的那天,楼岸刚得了老夫人解禁的口令。
他前脚送走一脸满意的楼老夫人,后脚便看见窗边站了只歪头撅屁股的白鸽。
正是分开前他送给姒荼,以便于两人后续联络的的鎏光寻音鸽。
楼岸看着那只鸽子,莫名勾了勾唇。
单是这歪头撅屁股的傲气模样,就像极了某个人。
他伸出掌心,让那只小巧的鸽子跳上掌心,随后探头蹭了蹭他的拇指。
楼岸取出信打开,满纸潇洒张扬的字便映入眼帘。
姒荼洋洋洒洒地写了很多,小到今天吃了个难吃的烧饼,大到今天又解决了多少刺客杀手,都一一交代了。有对行程颠簸难走的抱怨,也有对风景甚好时愉悦的夸赞,像是想把自己一路的所见所闻都讲给楼岸听。
虽然文采不怎么好就是了。
楼岸逐字逐句看完,几乎都能想象到这位教主大人趴在桌案前写信的画面。
或许还会在向他描述风景多美时因为文采不够而抓耳挠腮过。
楼岸笑了出来。
他将信妥帖收好,便着手准备给某人的回信。
此时正值黄昏,落日把天边的远山染成了金色,暮云渐渐飘远。
楼岸将信纸铺好,凝神提笔:
得书之喜,旷若复面。
闻夫君近来安好,我心甚慰
他将自己的近况大致说了一遍,又提了提楼老夫人那边的态度,告知了对方自己初步的计划,便准备收尾。
楼岸早已用惯了楼家那套文邹邹的书信方式,可此时提笔又落下,想了无数文雅且礼貌的结束语,却发现没有一句能将他此时的心思完美地表达出来。
他轻轻吐出口气,终是落了笔。
心中千言万语难以尽诉,最终只化成一句:
茶茶,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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