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冻水饺,好像是鸡蛋韭菜馅的,那个小鬼照旧给陈繁山画大饼,说以后等他长大了就如何如何回报陈繁山等等之类的言论,说着说着突然冒出来一句感觉好开心,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当然满心都沉浸在喜悦中,畅想着两个人的未来,可能没注意到饭桌上另外一个人的表情难看得要命。
于是这话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来着?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记不住,只记得在某个寒气森森的清晨,他跑了。
这算是他第一次抛下他吧。
但这是他的错吗?
当时年纪太小了,能怎么办?除了把他带出去然后偷偷走掉,悄悄给福利院打电话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难不成真的养大他吗,凭什么啊。他又不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是自己的亲弟弟,那只是一个破坏他家庭的小三带来的拖油瓶而已,自己本来就没为人无条件付出牺牲的优良品德吧?
当年独自坐在大巴车的陈繁山出神的望着雾蒙蒙的车窗时,就是如此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劝慰自己。
伴随着车身的颤动,窗外的景色在一点点后退,他好像隐约间听到了那个小鬼的哭喊声?
——那样尖锐的哭喊声还让不少车上的不少乘客都好奇的回头张望看热闹,但他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
陈繁山直勾勾盯着车子前排的红色时钟,为了掩盖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他还将耳机里音乐的音量调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