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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薛庭笙前?面,抽出佩刀开路。

他刀用得不错,横劈竖砍,姿势熟练,这样开路比薛庭笙用剑鞘压断灌木丛快——而且开路这种事情,沈南皎一个人也能完成。

薛庭笙便干脆收手?,走在沈南皎身后。

她也很爱惜剑鞘的,若非此刻无趁手?兵器可用,薛庭笙也并不愿意用剑鞘去?开路。

一夜无话,赶路至天亮。

沈南皎这个开路的人除了额头上冒汗之外,屁事没有,甚至原本苍白?的脸颊都明显有了血色。

昨天薛庭笙那一剑没刺到他要害,对恢复了修为的沈南皎来说,顶多算个轻伤。

反倒是连夜赶路的薛庭笙,脸上苍白?到透明起来,皮肤底下黛青色血管蜿蜒,乍然一眼望去?,令人错觉她是个玻璃人,随便撞一下就?碎了。

她走到有些体力不支,单手?扶住就?近一颗大树喘气,眼眸闭着?,呼吸时嘴唇小幅度的颤抖。

薛庭笙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快得令人发晕。

内伤叠内伤,加上她的灵力无法用来治愈自己,眼下这种情况完全在薛庭笙的意料之中。

但即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要想到沈南皎就?在身边,薛庭笙心底还是难以克制的感到几分烦躁。

“天要亮了,我?们?就?地休息吗?”沈南皎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询问声传来——他暂停了开路的动作,右手?单握着?那把刀。

那把刀因为砍了太多灌木的缘故,刀身隐约染了点绿意。

薛庭笙并不理会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坐下,从芥子?囊中取出草药,塞进嘴里咀嚼。

现在是在深山里,要煮药实在没有那条件,将草药炼成丹丸的话——薛庭笙也不会炼丹。

她为数不多的天赋全点在练剑上了,书看过很多,但是只有剑谱过目不忘。

薛庭笙半垂眼睫嚼着?草药,沈南皎走到她面前?半蹲下来:“不过,一直在深山里走很麻烦,你内伤未愈,不适合这么高强度的赶路……或者,你愿意让我?带你用缩地成寸吗?”

薛庭笙并不理他,咽下草药后眉头微皱,然后从芥子囊里掏出水囊灌了两口。

干吃太噎了。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薛庭笙虽然没有被?凉水呛到,但是她水没了。

才?喝了一口。

她皱眉,将水囊倒过来抖了抖:一滴都没了。

对面沈南皎立刻眼巴巴递过来一个新的水囊。

薛庭笙没理他,将塞子?塞回去?,闭目休息。

沈南皎举着水囊举了一会儿,手?臂虽然不觉得酸,但是心里却酸酸的。

薛庭笙这样完全的无视他,他一开始 还觉得可以忍受,但是过一会儿之后,沈南皎就?开始难受了。

他有些黯然的把自己水囊收回来,坐到薛庭笙旁边。

他们?之间距离不算太远,沈南皎能听见薛庭笙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她吃下草药后情况似乎好转了许多,沈南皎听见她心跳声没有那么激烈了。

薛庭笙闭目调息,慢慢打?坐直到体力恢复。

内伤没办法。

内伤只能慢慢养,但是薛庭笙不想在半路上养伤。她对自己的命硬程度很有信心,准备一口气直接走回北冥山——只要进入北冥山境内,她不用爬山,太簇会来捞她的。

这样想着?,薛庭笙闻到了烤肉的香气。

她睁开眼睛,视线第一时间看向光亮的火堆:是沈南皎在烤一头鹿。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去?猎了头鹿回来。

鹿的皮毛内脏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用一根粗而长的木签串架在火堆上。

这次沈南皎搭了个简易的木架,不用蹲着?烤了,可以站着?烤。火堆一边冒火一边冒烟,他转几下木签,又探头去?看另外一面的肉有没有烤匀。

两道烟熏出来的黑印子?交错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