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南皎几乎被杀意压得喘不过气,更没有余裕说话。
手腕上?那串护心?鳞能保护他不当场被薛庭笙一剑砍死,就已经是极限了,更别提让他张嘴说话。
旋即他看见薛庭笙收了剑,半步上?前掐住自己脖颈!
薛庭笙的手冰冷,那股冷仿佛能从她的手指一直浸进沈南皎的颈骨,冻得他皮肤上?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被推到后背抵着门,薛庭笙的脸此刻离他极近,近到沈南皎能看清楚她眼睛里浮起的红血丝。
她的面容不再像平时一样?只有苍白,而是于惨白的底色中又弥漫出一层愤怒的红,像打?翻进水里被淡化的红颜料,铺陈得薛庭笙脸颊前所未有……像个活人。
护心?鳞在这种时候突然?就像死了一样?不起作?用,也不推拒薛庭笙掐在沈南皎脖子上?的手。
原本沈南皎怎么取都取不下来的手链,啪嗒一声碎裂开——但是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径直融化成一团墨绿光芒,没入薛庭笙胸口。
她眼眸眯窄,掐住沈南皎脖颈的手缓慢收紧。
少年脖颈侧的青筋突突直跳,就像一只被困住的蝴蝶,在薛庭笙掌心?乱撞。
她咬着牙,皮笑肉不笑:“沈南皎啊沈南皎——”
每个字从薛庭笙嘴巴里吐出来,都像是一个一个钉子在费力的敲进木头里。
“你?想怎么死?看在我们认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留个全尸。”
沈南皎被薛庭笙掐得根本说不出话,也无法呼吸,那张漂亮的脸迅速涨红,双手无意识的扒着薛庭笙手腕。
薛庭笙的手腕那么细,沈南皎一手握住都还?有盈余。但正是这样?纤细的手腕,力气出奇的大,惨白皮肤底下青筋暴起,蜿蜒没入袖口——沈南皎完全掰不开薛庭笙的手。
她说话语气平静,每个字都缓慢,但杀气却越来越重,手指尖几乎陷入了沈南皎脖颈之中。
少年脖颈上?的皮肤被她指甲掐破,血珠殷红滚落薛庭笙手指和手背——
他的血滚烫,烫得薛庭笙眉心?一跳,手掌不自觉松开。
沈南皎扶住墙壁大口呼吸,喉咙里好似塞着一把火那般辛辣的疼痛。
他短暂说不出话来,脖颈侧面是被薛庭笙指甲掐出来的月牙状伤痕,正汩汩流出血来,顺着沈南皎脖颈一直流进衣领里,将他衣领浸开一层赤红。
薛庭笙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亦大惊:我怎么会松手?!
沈南皎愚弄她,死有余辜。
但薛庭笙仍旧感觉自己手背滴了沈南皎血液的地?方,那片皮肤,像触及火焰一般在发烫。
衣摆忽的一坠,薛庭笙垂眼,看见沈南皎腾出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她的衣摆——他仰起头,眼尾赤红,声音嘶哑几近不可闻:“我没有愚弄你?——咳咳咳!”
强行将这句话从喉咙里挤出来,沈南皎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几乎抓不稳薛庭笙衣摆。
薛庭笙额角青筋乱跳,纤细眼瞳亦如跳珠般不稳定?的颤动。
杀气,怒火,还?有一丝微妙的迟疑,在薛庭笙搅成一团乱麻,引得她呼吸也急促紊乱。
这时她听见了无数脚步声接近——刚才薛庭笙的杀气外溢过于严重,惊动附近的修士也在情?理之中。
刚才那一瞬间,不管怎么看都并不是一个动手的好时机。
不论附近住着的缥缈宗修士,她隔壁的隔壁就住着一个李望春。
而李望春正是缥缈宗修士。
最保险的做法是将沈南皎引到城外再杀——虽然?薛庭笙自己现?在也是重伤未愈的状态,但要杀一个修为溃散的沈南皎,简直轻而易举。
沈南皎身上?唯一能保他性命的法器,还?是薛庭笙送出去的护心?鳞。
但是什么合适的机会什么最保险的做法什么重伤——
在看见沈南皎的一瞬间,薛庭笙的理智思考立刻被燃烧殆尽,只余下那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