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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得很稳,而沈砚没有再与她多说什么,她心中反复思忖着他这话的意思,最终仍是不解。

喜欢一个人,本就会不自觉地想要与他亲密。

他那是什么歪理?

况且又不是只有她自己喜欢,他之前不也很开心吗?

见宁沅眉宇间有些困惑,沈砚默了默,打算点一点她,道:“世间男女在情爱一事上并没有分别,我也很喜欢被你关心。”

而不是动不动就想用欢好敷衍过去。

宁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是不是他在这方面有什么隐疾,却为了两人夫妻和睦而始终强忍着,却又期盼着被她主动发现?

但是她这么多日都没有察觉,所以才觉得她不够关心他?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她抱住他的手臂。

“这儿。”沈砚闷声道,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如果可以的话,他好希望宁沅可以成为一个他不必开口便能懂他的姑娘。

只可惜她很多时候的想法都称得上是稀奇古怪,他就只能尝试学着去表达。

原来是那里竖起来便会心口疼,好奇怪的病症。

宁沅默默记在心里,抱住他,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道:“对不起嘛,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

而后她听见了他稍有些快的心跳。

清冷的梅香包裹着她,她靠在他身上没有离开,只轻声道:“那你现在是不是不生气了?”

男人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不气了。”

沈砚其实自她懵懂点头的时候就已经不气了。

他默默扣紧她的腰,把她圈在怀中。

他知道她从小就不曾见过真正和睦的夫妻该是怎样的,所以他也不应该要求她一下子就做得完美无瑕。

他们有他们自己磨合的节奏,他根本就没有真的怪过她。

“明日我陪你回一趟江南。”他道。

“是我阿娘的事吗?”她仰起脸来,“你知道多少?”

“从前你知道的那些我都知道,还有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当初替你阿娘接生的婆子,事后就被打发回了扬州。”

他没有细说,宁沅却似从中捕捉到了什么。

“我知道的那些你都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什么,又不知道什么?”她疑惑道。

当然是从她的心声里听来的。

不过不知为何,已经许久不见了。

沈砚抿了抿唇,含糊过去:“你不就想要一个真相吗?这又不难猜,届时亲自问问她便知道了。”

宁沅并没有去深究,她想了想道:“后天吧,我们后天再出发。”

“为何?”

“不告诉你。”

*

医馆内,一个身着布衣,带着兜帽的窈窕女子正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遭,未见有相熟之人,这才放下心来,坦然地走向大夫。

某种意义上来说宁沅是一个很想得开的人,过去的事情已然成为不可更改的事实,那便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可未来的日子她还要过下去,她觉得沈砚的病情更紧要些许。

她特延了一日,便是顾虑着他昨日的话,要多关心他。

像沈家这样钟鸣鼎食的人家,大多都有自己信得过的大夫。

她想着,沈砚是一个心智健全的男子,他既知自己的隐疾,却始终没去及时治疗,定是怕在府中大夫面前丢了面子。

但好在她从前生了病无人管,常与揽星钻院子的狗洞,也识得几位京城中有口皆碑的大夫。

此时她正坐在桌前,略带不好意思地描绘了一遍他的症状。

大夫凝眉道:“你家相公他平日里可劳苦?”

宁沅回忆一番,认真答道:“很忙,几乎从不休沐。”

就连与她成婚后的婚假都还要抽出间隙看邸报。

“连睡眠也不大规律。”她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