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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的人生就是如此。

羡慕,嫉妒,妄想,追求,可始终未得到。

这是她能与他共度此生最近的一回。

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她伸出手就碰得到。

若是她还这样懦弱下去,经此一事后,沈砚怕是再也不会理她了。

她咬了咬唇瓣,干脆利落地抽开了衣裙的系带。

外袍褪去,如粉烟一般堆叠在地上,身上转眼间仅剩小衣和衬裙。

宁沅没想到她居然能疯魔至此,知道错了还不迷途知返,竟打算将错就错!

她真以为沈砚会娶她吗?

他那样难以攀折的性子,绝不会轻易息事宁人,待他清醒,他定会闹大此事,让宁府名声败尽,就此没落。

……想想还有些喜闻乐见。

仅仅一念之间,正在宁澧颤抖着身子打算爬上床时,宁沅攥住她的小臂,把她扯了下来。

她能把她从自己的房中推搡出去一回,就能继续推搡出去两回,三回,无数回。

她拽着她,一路叮铃咣当,撞倒了凳子,撞歪了圆桌,把她一把丢出了门外。

屋外的草木清香席卷而来,宁澧趴在地上,见自己掌下被磨破了皮,光着肩在风中瑟瑟,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木门被重重关上,紧接着,又即刻打开,丢出一团她先前褪下的外袍。

“穿件衣服吧你。”

这是宁沅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她眼睁睁看着木门关得严丝合缝,甚至还从内插上了门闩。

她彻底没机会了。

*

夏风再吹不进屋内,房间逐渐变得有些燥热。

裴子星点下的穴道并不重,过了这一会儿,已然自行消解。

血液的循环再度快了起来,带着难抑的药性迅速游走全身。

沈砚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唤道:“沅沅。”

刚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声线哑得吓人。

宁沅再度走至床前,想起宁澧的话,道:“你得解了这药。”

沈砚被点了穴道,又不是被封了听觉,这之中发生了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

从未有一个女人在他危急时能这样妥善地为他着想。

甚至连他的母亲,在他当年重伤时也只会哭肿了眼睛,握着他问:“怎么办啊?”

宁沅居然肯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男人沉默片刻,哑声道:“因着暑热,陛下会在宫室里搁置冰盆,屏风后有浴桶,我先坐进去,劳烦你给我递冰来……”

宁沅蹙眉,大致猜到了他想如何处理,叹了口气,打断他道:“不行,会冻坏的。”

他到底有没有常识啊?

长期浸在刺骨的冰水里,以后会造成障碍的。

他急着当公公,不妨直接喊人把他领去敬事房。

轻柔的嗓音响在脑海,像无时无刻燎在他心上的火。

他不欲与她多言,干脆翻身下了床,却因四肢使不上力气,不得不倚坐在了床边。

他口中喘着粗气,迫着自己不去看她。

如今他不自伤,又能怎么办?

难道去伤害她吗?

他从不觉得妻子就该是丈夫的泄欲工具,这样的事本就该在两情相悦的前提下,再来谈你情我愿。

先前他被那阴狠的算计冲昏了头脑,怒火攻心时,药性彻底占据了理智,才会在众目睽睽下,失控对她做出那样的事。

他如今清醒些许,已然很是自责。

若真如宁二小姐所言,此药无解,只能纾解情欲……

他对这种事了解不多,只是在几年前无意看过一本图册,不过他只看了一眼,便丢出去了。

画上的女子未着寸缕,他不想看。

他不想看除了他心爱之人以外的任何女人。

至于无意而起的欲望,他大多也放任不管,任它自起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