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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明薇镇定道:“……我想,沈大人不会不知公主也心悦你罢。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仅仅是如此吗?可我与宁沅出生便有了婚约,她早不害她,晚不害她,怎么偏偏在戏院一案之后,想着帮你害她性命呢?”

沈砚心中明白,昭徽八成是知道那日宁沅在客栈外面吻了他,故而才一时激愤,想要斩草除根。

可昭徽能将计就计,找明薇合作,他就也能顺水推舟,把这两桩本毫无关系的事情牵连在一起。

其实帝王很多小事都不会在*意。

譬如死了哪个大臣家无足轻重的女儿。

整个国度每天意外死去的人多得简直数不过来。

但若事关国本,便不会只想着看乐子。

“其实,公主所为,也不单单是绑了这不知道叫什么的丫头。”

“还有对那个叫王强的小厮屈打成招,以及命禁军对宁夫人放行等诸事……没有她在外襄助,宁小姐不会仅过了一柱香,便被宁夫人带去池边,险些沉了塘。”

他看向帝王:“这般殷勤,想来是有人对那日宁小姐扰乱了他的大计,心有不满呢。”

“执玉,你是说公主献上的那头凶兽?”

经沈砚的话一点,裴子星忽然想起对那猎户的审问结果来。

他赶忙呈上:“陛下,那驯兽师用刑后,仍坚持声称是瑄王手下命他驯的兽,根本不知道什么公主。此事应当是瑄王掉包所致,与公主无关。”

陛下接过证供:“无关你个头,无关……也只有你这样的武夫,才会信他俩毫无干系。只能说,那驯兽师也不知道他俩究竟打得什么主意罢了!”

陛下不耐挥了挥手。

“戏院那日,宁小姐是在为朕积功德民心!与她过不去的人,便是与朕过不去!”

“执玉说得对,哪有仅仅为了婚配之事便密谋杀人的?若仅为这事想杀宁小姐,前十五年为何不动手?”

“沈卿,依律如何?”

“宁夫人主谋,昭徽公主从犯,依律,应……”

沈砚后面说的话,宁沅未曾听进去。

她知道,事情到了如此境地,不论陛下如何处置,都已经是沈砚当下能回馈给她的最优解。

在碧云斋时,他许诺过她,会为她报那日落水之仇。

他没有食言。

她凝着沈砚,忽然觉得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

只剩下那么一个人,从容端坐于彼端,似是在宿命中隐隐牵引着她往前走去。

前一刻,还是混浊尘世,下一瞬,便万物清朗。

她整个人重重一振。

沈砚,沈执玉。

分明是极尽黑白的名与字。

翻云覆手之间,却模糊了黑白的界限,一眼便能看穿人间百态。

比起他,自己果然有点没用……

沈砚听着她的心声,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啧,从前总听她夸旁人,偶尔听一听她夸自己,感觉还不错。

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压了压唇角。

这回,茶盏里真的有水。

*

沈砚与她一同离席。

他身量高,很轻易便越过了宁沅,见她走得磨蹭,特意放缓了脚步。

她八成还得来谢谢他呢。

宁沅抬眸,一眼便在人群中看见了沈砚。

……奇怪,自己怎么总是一眼看见他。

许是姿容出众的人,总是很难不被人留意吧。

宁沅没有多想,继续慢吞吞地走。

再抬眼时,却发现自己离他的距离近了不少。

……哎?他是故意走得慢了吗?

宁沅继续垂首慢慢悠悠地走。

直至走到他身前,顿住脚步,乖乖巧巧行了个女礼:“谢谢你,沈砚。”

沈砚轻哼一声:“原来宁小姐还知道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