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好了?”
她乖顺地垂头作答:“已然无碍了。”
“那好!那朕就卖沈卿一个面子,插手一下老师的家事罢。”
陛下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率先走去了沈砚前方。
……沈砚居然叫陛下坐镇吗?
比起宁国公,沈砚算是晚辈。
纵他权势滔天,可她爹在朝中亦是门生无数,若无陛下授意,他确实不大好为她出这个头。
可若陛下在场,听着宁府家中的丑事,她那死要面子的爹,不得活活气死了?
宁沅没经历过这样大的场面,一时有些毛骨悚然。
沈砚缓步等她,轻声道:“你不必怕,也什么都不必说,我只是带你看一场热闹。”
那日她身临险境,都不曾把他带她见武叔一事抖落出来,他自然是要回报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宁沅望着他的背影,不由有些疑惑。
……她害怕得有这么明显吗?
拐进另一处更大的房间,宁沅见明薇和爹爹已然端坐在那里。
爹爹望向她时,还递过来一个责难的眼神。
她知道他是嫌她把家事闹大了。
宁沅有些寒心。
他怎么不想一想,若没有沈砚,她或许已经死了?
还是说,她的生死对这个家而言根本无关紧要,她之所以还在宁国公府尚有口饭吃,皆仰赖于她和沈砚的婚约。
她垂下眼眸,依他路上所嘱,站在了他身后。
沈砚扫了眼众人,并未命人开口说话,只道:“拿上来。”
明决颇为麻利地递上两个册子。
他各翻开一页,信手丢在案前。
“宁夫人,你先前以宁小姐私通客栈小厮王强为由,欲借家法之名将其沉塘,可有此事?”
他指尖敲了敲其中一册。
“这册,是客栈的出值登记。”
“依照那天人证口述的私通时辰,王强正在与其余三人一同搬货,在下将他们分开问询,皆有详实的口述与画押。”
他冲明决招了招手,示意他呈与宁国公瞧。
“好生不巧,宁小姐是有独自待着的时间,王强却抽不出空来。”
“那……那他那儿怎么会有宁小姐的银子!”先前那杂役冒尖发问。
其实是宁沅从他那儿买了套乔装改扮的衣裳。
沈砚敛眸道:“有银子如何?你那儿不也有宁小姐的银子吗?”
“不仅有宁小姐的,怕是还有宁夫人的罢,照你这么说,难不成你与宁夫人也……”
最后一个“也”字难得拖得意味深长,让宁国公逐渐变了脸色,狠狠剜了身旁的明薇。
陛下轻咳两声,提醒道:“执玉。”
宁沅自知这两人是在唱双簧,既讥讽了回去,又让爹爹无法动怒。
毕竟陛下已率先斥他了。
沈砚敲了敲另一本册子。
“这册子是陛下入住以来全部的吃穿用度,最后皆会上报内务总管结清,我瞧着……里面并无宁小姐修窗框一项的开支。”
“宁,宁小姐既已给了我修补的银子,我怎么能再登记册上!那不是收客人两份钱吗!”
“你慌什么。”他淡声道,“不过这也恰是你的问题所在。”
“你若不贪钱,便不会指甲大小的漆,便讹她五两银子;你若贪钱,便该拿了钱后再上报在册,这样你也不必多花那三吊钱,买了与窗框颜色相同质地不同的劣质漆。”
“你……你什么意思!”
“你两头想贪,自然会留破绽。”他淡声道,“明决,把漆铺老板的收据和口供拿给他瞧瞧。”
“他说,你很奇怪,寻常人家买漆都喜欢要干得快些的漆,而你却特意问他有没有干得慢些的,哪怕贵一些也无妨。”
“你既想为她补窗框,为何偏选这种呢?”
“我思来想去,只有那一种解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