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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重量,那种让人在阳光灿烂中感受到的宁远幽邃,如同烈日午后的孤寂。

“述月,我可能……很快就能找到自己了。”陶栀子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

今天夜幕降临的时候,陶栀子如往常一样起身欲走,江述月却倏而问了一句。

“还有《天堂篇》,想听吗?”

陶栀子下楼的脚步顿住,回头冲他明媚地一笑,“不着急,我不打算上天堂的,没有找到自我,就没到上天堂的时候,如果最终只有我一个人上天堂,那我宁远和那些儿时的伙伴,待在一起,无所谓是炼狱还是地狱的哪一层。”

江述月的神色微凛,思索了片刻,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我呢?”

她笑容如常,“你啊,你当然要去最美好的地方,不是救赎之地,而是心之归处。”

见他作势要起身,她出言阻值道:“不用送我了,我晚上想一个人出门走走看看。”

“没问题吗?记得带上药。”

陶栀子无声点头,收回视线继续下楼梯,走到楼梯尽头处,她笑意削减了一般,脚步顿住,心事重重地看向阅览室的方向。

早已看不见江述月的身影,她就是个胆小鬼,只敢在江述月看不见的角度里,放肆而真切地毫无修饰地看他。

刚出藏书阁没几步,心里就已经有很深的牵挂了,她去小花园用脚丈量着尺寸,在脑海中勾画出繁花盛开的画面。

走向侧门的路上,陶栀子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尝试着将江述月的电话号码输入进去,按了一下“查找”,便真的弹除了一个微信页面。

没有事先询问,没有征求同意,只是毫不犹豫地点了添加。

也不知道那样一个很少看手机的人,是否要到猴年马月才通过她的好友申请。

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厚着脸皮提醒一下的,却发现手机一亮,点开时已经跳入了对话页面。

陶栀子:「加到述月了,很开心,旋转开心,奔跑开心,各种开心!」

陶栀子:「诶?你怎么没有朋友圈,不会是把我屏蔽了吧?」

等了大概半分钟,对面开始显示正在输入,紧接着收到了一条消息。

江述月:「一直没怎么用,朋友圈没有开通。」

果然又是有些清冷的语气,她甚至能轻易想象出江述月解释这一切的神情。

陶栀子:「刚刚忘记把鸟蛋带走了……」

江述月:「我帮你送去做强光测试,找人帮你孵化。」

陶栀子:「如果你方便的话就太感谢了,不过我其实对孵化不抱希望的。」

江述月:「操作得当孵化出来才是正常。」

陶栀子:「可对于我来说是奇迹。」

陶栀子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担心打开了话匣子,把对方吵到,随即随手发了个表情包过去,点了锁屏。

月上梢头,桥下江水奔流,路灯一盏盏被点亮,并不刺眼的昏黄灯光给整条陌生街道都点缀上了氛围。

待到晚上十点,那熟悉的泔水味传来,佝偻老汉的泔水车变成了一个破旧的三轮,用不便腿脚瞪着艰难上坡,生锈的金属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让人深感牙酸。

酒吧后门,一桶桶泔水被人嫌弃地拖了出来,后厨的工作人员在一旁冷着脸指挥,掩着鼻子一脸不耐烦,时不时骂骂捏捏。

收泔水的老汉倒是从头到尾笑容可掬,一个人把两个泔水桶艰难地拎到三轮车的后仓上,用麻绳细细地一圈圈绑好。

模样看起来甚至让人有些辛酸,只不过在桥对岸,夜色的笼罩下,闪烁着一双冷漠的眼。

待三轮车吱吱呀呀地下了桥,陶栀子才从暗影中走到了光下。

她漠然地看着那个陌生的背影,还是不住向自己发问。

真的是十二年前坐拥千万身家的陈友维吗?阔别了十二年的记忆真的完全准确吗?

可是那眼角的疤痕,分明对应了她对陈友维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