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准备伸爪子扒拉。
她见状,连忙紧急将手缩了回来,检查了一下,金属片毫无损坏。
后来先知一直跟着她一路出了公园,陶栀子准备回头跟它说再见的时候,小家伙一溜烟早已钻进了草丛,没了踪影。
她溜达着从侧门进入了七号公馆,这是上次江述月带她抄的近道,是从公园最快能抵达藏书阁的路径。
刘姨还在休假,很多公馆内的人都在休假,一如既往地冷清。
她推开藏书阁的门,走了进去,书香和木香铺面而来,像是暌违已久,只不过一周的时间里,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
心里那害怕打扰担忧感消失了很多,她不用再拘谨地坐在离江述月很远的沙发上,而是坐在了他的身旁。
“喂完猫了?”
陶栀子的动作很轻,不想叨扰江述月看书的思路,惊讶地发现他又在看拉丁文,上面的插图是一颗类似心脏的结构图。
她只来得及扫一眼,正准备细看,便发现书已经被插上书签合上了。
“嗯,先知还是一如既往,印象里好像又多了十几只没见过的小猫,也有三五只‘原住民’消失了……”
她没有将注意力过多放在那本她看不懂的书上,而是心平气和地跟他一点点描述自己喂猫那有些寻常的感想。
江述月手头没有做任何事情,也没有看她,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字,都被他听去了。
“对了,我还捡了两个鸟蛋,不知道有没有坏掉,能不能孵化出来。”
陶栀子从口袋里掏出两颗被包好的鸟蛋谨慎地放在了桌子上。
其实对来路不明的鸟蛋保留着孵化的希望是她小时候爱做的事情,她总是能发现福利院的小花园里奇形怪状的东西,最厉害的一次是发现了一只正在避雨的小刺猬。
也偶尔捡到过鸟蛋,送到鸡笼子的母鸡下的蛋中,准备想让母鸡一起孵化,但是每次都不成功。
久而久之,她也认为来路不明的鸟蛋孵化不出来才是最寻常的事情,别人也都偶尔笑她童心未泯。
江述月抬眼看了一眼桌上的两枚鸟蛋,说道:“可以先拿去照强光,看是否有胚胎,确定好了之后可以人工孵化。”
陶栀子被这短短的一句话弄得一愣,才哭笑不得地想到自己之前那些想当然的幼稚做法。
“原来是有一套完整流程的……我一直以为那是奇迹和运气。”
她有些自嘲地说道:“难怪我从没见过奇迹……只能靠想象。”
在陶栀子的心情慢慢坠落之际,江述月在一旁朗声问道:
“能孵化出来对于你来说就是奇迹了?”
闻言,她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恰好看见江述月看向自己,对这句问话有些发懵,无意识地点点头,呢喃道。
“你知道……我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江述月看着面前这双点漆如墨的眼,好像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才牵了牵嘴角,评价道:
“是挺容易满足的。”
沉默间,
陶栀子的余光瞥见了之前被江述月放在临时书架上的《神曲》,轻轻在他耳边唤了一声:
“述月……”
带着一些委婉的恳求的语气,让想来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带了些可爱的粘滞感,像是沾水的糯米纸一样,寡淡又有点滋味。
“怎么了?”江述月重新看向她。
陶栀子惬意地趴在桌子上,伸手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了碰桌上的鸟蛋,细细说道:
“给我讲讲《神曲》的炼狱片吧,感觉很久没见你给我讲书了……”
“哪有很久,也就一周。”
“一周对我而言就是很久……”
说话间,她看见江述月已经起身将《神曲》取来,放在桌上。
《神曲》三部精装版的重量,足以让她目睹其沉重之处,给木质桌面带来了不易察觉的形变。
江述月抽出了中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