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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如常。

街边的小摊和老茶馆在雨中继续营业,伞下行人交谈,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雨水顺着青瓦屋檐流下,流进湍急的河流中。

在慕夏的雨天里,小桥静美。桥下的河流轻拍桥墩,游客换上了时下流行的古衣簪花,撑伞走在桥上,姿态轻盈地拍照。

陶栀子路过石桥的时候,不住多看了几眼,江述月问她需要拍照吗,她默默摇头。

她觉得自己虽然和桥上的女孩子们年龄相仿,但是她失了很多这个年龄应有朝气和无忧无虑。

她还未老去,身体里却好像提前住进来一个驼背老太太。

江述月也和行人是格格不入,他没有体验过全面的国内传统教育,有着截然不同的校园生活,不关注任何娱乐热点,对时下流行的了解程度甚至还不如陶栀子。

但是他的到来吸引了太多路人的目光,有街拍摄影师上前邀约,都被婉拒了,有些没有界限感的小姑娘偷偷掏出手机拍下他的身影。

他似乎也鲜少踏足人流量如此巨大的景区,并不了解这里生态,但是从他逐渐发冷的眼神中,陶栀子可以看出他不喜欢被人偷拍。

江述月给她的伞偏重,她走到了一半便将伞柄支在了肩上,以此省力。

这一次她的行程没有那么急迫,遇到美食也失去排队的兴趣,只因江述月外婆家中的厨师做得比店铺不是好一点两点。

经过某个无人的巷弄的时候,陶栀子突然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入了他们鲜有游客的背街。

“刚才那里我上次已经去过了,来探索下新的地方,我喜欢景色,但是不喜欢对着你拍的路人。”

陶栀子对那些人的行为感到愤愤不平,因为以江述月的涵养,没有直接证据是不可能用粗鲁的方式阻止他人,更不会当街发怒。

很多人,不过是仗着别人无法同样用蛮不讲理的流氓姿态对待他们罢了。

江述月目光低垂,看了一眼这个又重新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眼中晦暗不明。

良久,他不置可否,缓缓说了一句:“这样。”

一路上,陶栀子需要走走停停,她总是体力不支,只不过在身体发出危险的声响之前,她就已经假意被路边的商铺吸引目光,停下来挑挑看看,算作休息。

每次她都不由分说地直接拽住江述月的手腕跨步走了进去。

两个各自打伞的人,看着像有距离感的朋友,却偶尔带着古怪的近距离。

陶栀子进了店,就立刻松开江述月的手,自己旁若无人地在亮灯的展示柜之前慢慢端详起来。

她从丝绒盒子中用直觉拿起一根簪子,上面做了仿古点翠,像雀鸟的亮蓝色尾巴。

一抬眼,便瞧见展示柜后面的工作台,三五个女匠人正在强光下亲手给首饰做点翠。

她忽然知道自己手里的簪子是怎么来的了,也从这份人工成本可以猜测出大概是自己难以接受的价格。

老板是个画着淡妆很有古韵的年轻姐姐,三十出头的年轻,头发被精致地盘起。

“小姑娘有眼光的,这是我们店的小李师傅最新手作的,我还没拍照上架,每次小李师傅的作品都是在网上被秒拍的,搭旗袍汉服都好看的。”

老板用带有林城口音的普通话介绍着,一连串行云流水动作和连珠一样的语言让陶栀子的脑子短暂发懵。

“来,我给你试戴一下就知道了。”

在她愣神之际,年轻女子已经将她手中的簪子取下,陶栀子在她的引导下,下意识地背过身去。

这一转身,恰好与身后不远处的江述月对视上。

陶栀子的头不敢乱动,以至于这样一个略显滑稽的场景落入江述月眼中,她如同一个不会说话的木偶被人摆弄,让她心里有些躁动。

年轻女子手法娴熟精妙,三两下就为她盘了个发髻,稳稳插了上了簪子,拿出一面镜子给她看。

“小姑娘头发没有经过任何烫染,发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