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透露的年收入。
刘姨低调地说有七位数。
江述月听着她的呢喃,不置可否,转身将房间窗户打开了。
也许她真的不是很了解国画吧
陶栀子走到窗边,眺望着院外的景色。
窗外是长势喜人的香樟树,在无人造访的日子里,静悄悄地将枝干一路延伸到了窗台下。
静谧的气氛中,仿佛每一丝风声、每一片叶子的飘动都变得格外清晰,清新的空气瞬间涌入房间,带着淡淡的泥土与树叶的气息。
室内的静物,没有半点透露出江述月童年的影子,陶栀子环视了一圈也一无所获。
不由得有些遗憾地说道:“可能你以前是个早熟的小孩吧,房间内都没有以前留下来的玩具什么的。”
陶栀子收回视线,回头看向江述月。她的目光落在墙上的字画,那种沉稳的线条与精细的笔触让她心中涌起一丝敬佩。她轻声说道:“这些画,真的是你小时候的习作?”
江述月点了点头,淡然地说道:“那时学着写写画画,说不上兴趣,用来磨炼心性而已。”
“怪不得你情绪这么稳定,原来是磨炼出来的?”
江述月目光低垂,“这倒不是,我从小情绪就没有很大的起伏。”
陶栀子眼中带着些许惊讶和赞叹:“这让我想起有一种职业可能很适合你这样的人。”
在江述月探寻的目光中,她响亮地说道:“给人做手术的外科医生!”
外科医生需要敏捷的头脑,果断的判断,还有精确熟练的手术技巧。
大概是经常接触医生的缘故,陶栀子总觉得印象里很厉害的医生都是情绪极为稳定的人,因为一个优秀的医生这一生面临太多审视,病人的求生,病人家属的赞美和谴责。
要想完成一生的医疗事业,需要非常能够抵御外界压力的内心。
江述月眸色深了深,眼中没有笑容,平静地回应:“我并不适合当医生。”
陶栀子点了点头,似懂非懂地点头说:“可能吧,毕竟一个医生成长起来需要很多年,你的年龄确实不大适合。”
她话锋一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补充道:“……我不是说你老的意思。”
江述月轻轻摇头,周身染上了很淡的阴霾,眼中的波动不易被人察觉。
他低声道:“我知道。”
陶栀子默默看着他,心里有些复杂,但更多是一种疑惑,疑惑那眸色下情绪,是否也和她的一样复杂。
她甚至会猜想,会不会江述月心里的秘密也是什么无力医治的绝症。
潜意识里,他们两个人如果都是病友那还能多点惺惺相惜。
但是她私心是不希望这件事成真,而且绝症一般隐瞒不了,他的身体看上去很健康。
“述月,明年夏天,或者后年夏天,以及你人生中往后的无数个夏天……”
“你是否会在某个夏天到来的时候,想起我?”
她每次说起这些有些煽情的话,总会忍不住无尽地补充着前提。
“我是说普通的想起,不是想念,也未必是对朋友的想念,也许就像是脑海里某一瞬间会回想起的曾经说过话的人……”
她如此极力地补全这些前提,将想念的条件尽可能放宽。
甚至无法自信到,将这份想念定义为“对朋友的想念”。
“会。”江述月沉沉道。
不着痕迹地打断她略显卑地放宽前提。
“真的?”陶栀子很信任他的回答,但是条件反射地反问。
因为她心里很在意这件事。
“我的记忆力,还不错的。”他略微颔首,谦和地笃定道。
“那就好……”
陶栀子对这一点是相信的,江述月从不喜欢标榜自己,往往只表露三分。
她当然相信他的记忆力好到不会忘记自己。
大概对于逝者来说,他们不需要生者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