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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如上天在宣泄着情绪一样。

她平静地睁开双眼,无动于衷地看着屋外的电闪雷鸣,不止一次地喜欢雷雨天。

前提是这场雷雨不会对人类造成什么伤害。

雷雨的夜晚对于陶栀子来说挺热闹的,像是天上的神仙在吵架一样。

雷雨天在盛夏,带来一整个夜晚的凉爽天气。

除了吵得睡不着觉,没什么不好的。

在惊雷停歇的间隙中,她从卧室的门缝发现走廊上的灯亮起。

凝神细听,她瞧见人影摇晃,紧接着是窗户关闭的声音。

她第一个念头并不是惊慌,哪怕好几声惊雷都没吓到她,因为她能用耳朵辨认江述月的脚步声,那绝对是一种他人演绎不出来的脚步声。

江述月应当是下楼把窗户关上,免得雨水进来。

陶栀子扫了一眼自己的窗户,本就是关好的——可惜。

既然她知道江述月就在门外,她原本想轻手轻脚来到门边,趁着雷雨天突然打开门给他一个惊吓的。

她果真这么做了,赤着脚,在木质地板上走起来静悄悄的。

先是将耳朵轻轻贴在门边,观察着门外的响动,就等着江述月重新出现在二楼的走廊上。

她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好奇,印象里江述月每次出现在自己面前,都穿戴整齐,今晚是临时出来关窗的,应该穿着睡衣,总之应该是和平时不一样的装束。

等了一会儿,脚步声再次出现在二楼走廊。

她屏气凝神,瞅准时机,将手慢慢搭在门把手上。

就是现在!

“述月!”

“轰隆隆!”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她飞快打开门锁,却在这个瞬间,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江述月的身影,走廊上的灯陡然熄灭,与此同时天空在一瞬亮到几乎让人失明的闪电之后,爆发出今晚最大的惊雷。

那闪电从她身后的窗户传来,将她站在门口的身影勾勒出来,将她衬得单薄得如同一团纸片。

那雷声过大,响起的瞬间还是让她被狠狠吓了一跳。

真正让她不适的,不是恐惧,而是她心脏在惊吓后狠狠抽痛了一下,不是阵痛,但是足以让她一口气没缓上来,加之双眼一时没法适应黑暗。

两眼一抹黑,她扶着门框的手用来护住心脏,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她根本不知道江述月在哪个角落,更没有故意往他身上撞。

可偏生这电光火石间,却坠入一个温暖又略显陌生的怀抱,从呼吸间那一抹空气中的薄荷雪松香,她太容易能辨别出自己面前的是谁。

比起接触江述月更让她失神的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她笑不出来,沉默着用手捂住心口,黑暗中眼神肃穆,仿佛在迎接接下来心脏带给她的铺天盖地的惩罚。

稍不留神就要要她命的惩罚。

“你怕打雷吗?”

隔着厚重的黑暗,她辨不明江述月的神情,但是像是在雨天哗啦啦雨声里,将他的嗓音染得发白,和气泡水类似的质感,有些细腻,有些发凉。

但也同样像气泡水一样治愈人心,让她欲罢不能。

她在心脏的异样下沉沉闭上双眼,收敛着笑容,不言不语,用极为有尊严的方式迎接着什么。

活人的太阳照不到死者的身上*,她感到一种透彻的寒凉……如同地面对她灵魂的互换。

这份难得出现的陶栀子身上的严肃的沉默,好像变成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惊恐。

那双有力的手臂,从一开始支着她的双肩,到后来充满着不忍,缓缓收紧,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收入怀中。

耳边响起那他人的陌生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时,她的心脏好像也如同得救一样,保持着和对方心脏一致的步调。

心脏那抹钝痛消失了,她有些失神地张开双眼,松开胸口处攥紧的拳头,整个人如重获新生般放松下来。

她怎么又这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