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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巷口附近捡到了陶栀子跑掉的鞋子。

紧接着,他听到黑色巷子内的人喘着气,竭尽全力用吞咽的动作化解紧张,如同劫后余生的鸟,停靠在枝头,隐在黑暗狭窄的巷子里吞吐着恐惧。

江述月倚靠在巷子门口,手里拎着她的鞋,不好贸然打扰她自我调节的空间。

他们之间的直线距离相隔不过两米,却一同呼吸着相似的恐惧。

直到时间足够久,陶栀子的呼吸节奏变得正常,她最终还是缓过来了。

江述月真起身,走到巷子口,站在路灯下,在明处等着她。

“栀子。”

这一次,他唤这名字用尽了耐心。

陶栀如在厚重的黑暗中睁开眼,看向他,那一刻,那声栀子,仿佛完美契合了她的一切想象。

不是隐忍怒火,不是深沉冷硬,而是带着温柔悦耳的语调,像是来接她回家的语气。

猛然间,她刚被安抚好的心脏骤然一紧,有点发麻,麻得发疼。

她不排斥这种奇怪的痛感,但是当她如同渴望新生一样渴望江述月的身影时……

她深知,这下真的病入膏肓了。

陶栀子背靠着墙壁,一点点挪动步子,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一双鞋早已不知所踪。

低头一看,裙摆处还破了个洞,这比她身上破了个洞还难受。

她从巷子里走出来的时候,赤着脚,脚底粘着黑灰,这让她都险些不忍面对江述月了。

这突如其来的狼狈……

“对不起,我刚才跑的时候摔了一跤,裙子被石头尖勾坏了……”

她慢吞吞地走到江述月面前,迟缓地挪动着脚步,一双清瘦的脚在地上不安地摆弄,像是无处安放一样。

“别管裙子了,摔倒哪里没有,我看看。”

陶栀子无声了向后瑟缩了一下,“蹭破点皮,都没什么感觉,不用看。”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只觉得这幅样子面对他有点怪怪的,说不出的奇怪。

跑掉的鞋被他略微倾身,放在了自己面前。

江述月在自己面前矮下一截,以接近半跪姿势准备帮她先把鞋穿上。

“别,我自己穿。”

她受宠若惊地连忙将脚伸进鞋子,后面是江述月帮她把鞋跟处穿好的。

“还能走吗?”

江述月问道。

陶栀子早已体力不支,任那心脏再怎么表现良好,现在也是彻底透支了,只不过没达到休克的程度而已。

“能走,但是我需要休息一下,跑得太远要走回去可能有点难。”

陶栀子对此感到惭愧,但是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会打肿脸充胖子。

她掌握着自己心脏的脾气,半点不敢怠慢。

江述月虽看上无动于衷,却背对着她略微矮下了身体。

“我背你过去。”

原以为陶栀子又跟之前似的客套,说一堆疏远的场面话。

谁知,他肩上一沉,后背处传来了另一个人的体温。

她轻快地说:“那感情好,我就不跟你假客气了。”

江述月闻言,嘴角上牵了一个极小的弧度,用手勾住她的膝弯,轻而易举地站起身。

身上的人背起来几乎没有常人的重量,像是怕自己掉下去似的,两条手臂紧紧缚在她的肩头。

陶栀子原本还担心江述月可能背不动自己,谁知他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更有力量。

那肩胛骨处隔着一层衣料可以隐隐感觉出肌肉的线条,应当是有规律的健身习惯的。

“你的每件衬衫穿在你身上都好看。”

刚走没几步,背上的陶栀子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她搜肠刮肚想说上几句溢美之词,最终没有找到更复杂的形容,只能质朴地说道:

“衬衫料子很好,很有质感,走线流畅,很衬身材,重点是你的脸好看。”

江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