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一点能让他平静下?来的声音。
可伸出手抓住的那棵救命稻草,竟然是那天的梨花雪,那交织着欢愉与?痛苦的温暖。
家……一样的温暖。
那份舒适,令他心?安。仿佛雨中流浪的他,终于寻到了归宿。
尹楼兰凄凄笑?了起来。
没想到,苟活在人世角落这么?多年,能称得?上开心?,能让他感到温暖的,唯有那次交欢。
啪嗒——
手背上沾了一滴血红,像喜烛泣的红泪。
“楼兰。”淮枢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前所未有的轻柔。
一时间,所有纷乱的杂音都沉寂不见。
“病好些?了吗?”她声音又贴近了。
尹楼兰怔愣回眸,淮枢宁真的就在他身后,不是错觉也不是混乱的梦。
但很快,他从淮枢宁惊讶的眼睛中,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
他抬袖慌乱一抹,袖上一道血色泪痕。
他……哭了?
尹楼兰慌张跳起,逃向道旁的山林。
淮枢宁收回惊讶,不急不慢跟上。刚看到他衣角,他就又躲远了。
淮枢宁轻盈踏在树枝上,拂开遮视线的垂枝,见一角重紫色闪进花树之中。
“楼兰,先前那番话是我不对。”
淮枢宁的目光紧锁着他的身影,见他停下?听自己讲话,淮枢宁嘴角微微扬起。
她的眼神在月色中如同锋利的刀光,似劈开了一切遮挡,盯准了猎物。
“我不会立曲衔,也不会立其他人。我给了他更适合的官职,国师。”
国师这两字,她故意?咬得?重说得?缓。
不过对方?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还在等她后面的话。
淮枢宁一边说一边慢慢绕了过去。
“王夫这个位置,我给你。”
“你兰质蕙心?,那个位置要?处置的繁杂事务,必定一点就通。”
“我有军功在身,日后平定魔域,你做我的枕边人,即便当真学不会那些?东西,他们也不敢苛责你。”
尹楼兰蹙眉,寻找着遮蔽物想再次躲走,忽而,淮枢宁落在他眼前,近在咫尺,同他说:“我说完了,你还能想出什么?理由拒绝我?”
尹楼兰不动了。
“我是真的想带你回去。”淮枢宁说,“各种各样的原因,以后,你会知道的。”
她轻声道:“发?现你了,总不能丢你在此处不管了。”
尹楼兰猛然抬头,想从她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她的眸子明亮坚定,冷静深邃的墨色中,那点金色依然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何况,你我是真的合拍。”淮枢宁手指轻轻擦了下?嘴唇,意?犹未尽道,“你肯定也与?我同样感受。”
她一把拉住尹楼兰的手腕,将他拽近了,鼻尖悬停,微笑?道:“放开你,除非我傻。”
“你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吗?”她问,气息缠上,寻索着吻。
“尹楼兰,”她是将尹字重咬了,同时,齿尖也咬了唇,吻离后,说道,“你会知道的,你只有一条退路,就是跟我回去。你要?的,只有我能给,你也只能待在我身侧。”
尹楼兰似乎还在混乱之中,他半昏着,身体本能会回应她的吻,却时不时挣扎着推开她。
像美丽的鹿被捕捉后,在咽喉獠牙的撕扯中,在窒息的痛苦中,偶尔清醒一瞬,垂死挣扎。
“你姐姐。”淮枢宁终于放开了他,却浇下?一盆冷水?*,“给你下?了蛊,你可知道?”
挣扎停了。
尹楼兰无声睁大了眼,迷茫的目光渐渐变作慌乱。
“我问了羽弗,是狐蛊。”淮枢宁道,“我说这些?,是为了待会儿?让你好受些?,她利用了你,楼兰。”
“她赶你离开,目的是为了引离我。她以为,我也中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