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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主将,要镇守军营,负责战略定夺,不能随意外出,带兵打仗的事自然交给副将来找,比如这次拦截建州军的副将便是雷安虎,虽然他以前只是奇山县的一名官差,但经常率领衙役剿匪,加上从小在海边长大,不光熟悉水性,还熟悉附近海域,将水师交给他来带最为稳妥。

除去雷安虎这位副将,底下还有三十名千夫长,每人率领千人,一共三万,而建州军则调集十八万人马,人数是他们的六倍,星光水师从星光县出发后,就一路向南行驶,水路和陆路很不同,固定航道只有那么一条,偏离航道进入陌生水域,不仅要担心海兽,可能还会被卷入海流甚至是触礁。

所以建州军想要从海上进攻星光县,会走的路只有一条,就是木泽兰走的那条商道,星光水师经常护送商队往来,每次护送的舰队还会轮换,好让所有水师都得到锻炼,对于这条航道,与初来乍到的建州军不同,众人倒是十分熟悉,这也是他们的优势。

也是因此,不用雷安虎下令,所有人就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葫芦海峡,那处距离星光县一百二十七里的凶险海域。

在全力赶路下,星光水师不到半日就来到海峡入口,雷安虎望着眼前那狭长的窄道,激烈的浪花咆哮着拍在漆黑礁石上,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而海峡两边的崖壁以及顶部,还有无数盘旋的海鸟,即使在震耳欲聋的海浪声中,依旧能听到它们尖细的鸣叫。

雷安虎前不久才刚跑了一趟葫芦海峡,清楚知道里面的情况,别看入口狭小,里面有一大一小两处圆形海域,形状像是葫芦,也是葫芦海峡的由来。

这是建州唯一通往浙州的海路,不从葫芦海峡中穿过,就必须绕一大圈,绕过海峡和海峡外的暗流海域,那就要多花半月时间,不单单是浪费时间,与建州军求快的目的冲突,另外多走十五日,就要多吃十五日的存粮,整整十八万张嘴,船舱空间有限,装不了那么多粮,所以建州军基本不可能绕路。

“终于到了,”雷安虎左手边的汤清酒问,“现在就让人埋伏在其中?”

这是他们一早就安排好的策略,正面进攻是以自己的短处,击打建州军的长处,当然不可取,而埋伏以逸待劳,还能打个对方出其不意,驺吾正要率领手下潜入葫芦峡,就听到雷安虎说等等。

他猛地转头,就见老雷脸上阴晴不定,对方根本没看自己,似乎也没发现因为这一句话,附近的将士全部停下手中的动作,朝雷安虎看去,那人就死死盯着葫芦峡,眉头越皱越紧。

汤清酒快走两步,在对方身侧压着嗓音问,“怎么了?”

“别说话,你先别说……”雷安虎这么说着,却又顿住突兀扭过头来看他,“你说,要是带兵驶过这么一处凶地,会怎么做?”

汤清酒:“还能怎么做,自然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小心里面的埋伏……”

他说到一半没有继续下去,显然明白雷安虎的意思,没错啊,这样一处易守难攻的海峡,几乎是明晃晃写着有埋伏,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如果建州军将计就计,利用他们的埋伏,反而将他们引入陷阱,在人数本就处于大劣势的他们,恐怕会全军覆灭,根本没有试错的资本。

汤清酒一抖,这时看向海峡的眼中就不再满是激动,掺上一丝后怕,“这……”

但他实在不想放弃如此好的机会,毕竟大海宽阔,没有地利可以借与建州军周旋,对他们而言非常不利,沿路只有这处海峡可以借势扭转占据,汤清酒忍不住开口,“建州军不知道我们已经出兵。”

旁边其他听见对话的千夫长说,“是啊,要是取消埋伏,建州军就会长驱直入,我们双方悬殊的兵力差距,恐怕很难阻拦建州军登陆,一旦让战场蔓延到星光县,必定会路面房屋造成破坏,将一切化为废墟,哪怕最后我们去得胜利,代价也太过惨重。”

这句话的内容太过沉重,几乎是落下的瞬间,就让人想到铺有印花道的石砖路被炸毁,路旁漂亮的花丛树木翻到,在裸。露的泥土腥气中,房屋倒塌只剩下残垣断壁,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