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歌唱完全没有结束的意思,原本七个人的鼾声中,最后两人也加入进来,鼾声是起起伏伏起起起起……根本没有落下去的时候,这种想睡却睡不着的感觉,快把他逼疯了。
“啪。”
他猛地坐起,反正睡是睡不着,干脆套上棉衣往外走去,饿了,去找食吃,也许回来这群家伙就不打鼾了。
沙一峰出门的时候,打更人正好从面前经过,听铁锣动静现在是晚上九点,他加快脚步,再晚铺子就都关了,赶到最近的杂货铺,铺子老板正要上锁,他们这些人和自己不同,一般楼下是铺子,楼上是住处,上工只需下个楼,坐在铺里也轻松,叫他十分羡慕。
不过相应的,铺子老板上工的时间就比他长,晚上还需多上两个小时的工,而且像现在他们能放假休息,铺子老板却不行,他们的假期更零碎,不可能集中在一起放个几天。
那位老人见到他,停下关门的动作,“后生咋晚还没睡啊?”
沙一峰听到睡这个字,就想到那些烦人的鼾声,感觉自己倒了大霉,忍不住唉声叹气,“睡不着。”
老人赶紧开口:“新年不叹气,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快进来,婶等你买完再关铺子。”
“谢谢婶。”
沙一峰走进铺子,内里很暖和,驱散路上的寒风,他直接去往小食区,大多卖光了,就剩两块米糕,他也不挑回到门口付账。
婆婆见他搓手就说:“后生,我帮你热热。”
沙一峰喜出望外:“那感情好。”
婆婆往炭盆上架了铁网,再把米糕放在上头,抬起头时瞧见什么,拍着自己的脑袋,“呀,咋把这给忘了!”
沙一峰就瞧见老人一探一缩,就掏出一朵花来,还种在碗里,他瞧着古怪,就听老人说,“这是大人给的,说是让我送给主顾,我给忘了,后生你运气好,就给你拿走吧。”
沙一峰迟疑,他没种过花,怕给种死了,婆婆已经将花碗塞他怀里。
行叭,沙一峰单手抱着花,一手拿着米糕吃,有点烫,可被夜风吹着倒是正好,就这么走了一圈,心里再烦都被寒风治好了,哆哆嗦嗦朝家走,准备好好睡觉,可刚一打开门。
“鸣——”
沙一峰整张脸都皱起来,打鼾就打鼾,咋还连鸟叫出来了?
他脸色飞速变化,最后选择认命,脱掉衣钻进被窝里,外面清净是清净,可再被风吹下去,他这辈子都要清净了,花就先放在他铺子边,等明早起来再说吧,想到漫长的夜晚,他就感到绝望,还有八个多小时要怎么熬啊。
沙一峰尝试用手堵住耳朵,但没有用,被子蒙住脑袋,还是没用,尝试无果后他疲倦睁着眼,只觉杀心渐起,果然还是把这帮人都给砍了,啊啊啊好烦。
这时除去耳边的鼾声,有股淡淡幽香飘来,这是啥味,对了,是他带回来的那朵花,之前在外面没嗅到,怪好闻的。
沙一峰扭头朝花看去,就瞧见神奇的一幕,原本射入屋子的月光,突然奇异偏斜而来,精准落在这朵花上,原本的蓝色变得愈发柔和,他一时竟分不清是花在发光,还是月光在发亮。
而在这样的光芒下,花香味飘扬,他心中的烦躁得到安抚,整个人犹如泡在热水中,意识渐渐模糊,就要陷入梦乡时他猛然发现一件事,鼾声呢?
沙一峰用力睁开眼,就发现那让他烦躁不已的鼾声早已停止,其他九人连句梦话都没有,整个屋子仿佛只有他一人。
太好了,鼾声确实没了。
沙一峰却发现他两次惊醒,彻底睡不着了。
……
黎默言次日醒来,先去看了月华树的生长情况,发现比昨日长高二十厘米,等到傍晚估计还能再蹿些,对这样的生长速度十分满意,看来很快就能吃上月华果了,听赵金隅说滋味很不错,水分多还甜,她倒是蛮期待的。
突然她感到有人快速靠近,扭头就瞧见黄二流,猜他是着急去吃饭还是咋地,就见稳稳停在她面前,很是急迫开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