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19 / 46)

言先在地图上寻找地方,随后亲自过去看了看。

这一片附近都是农田,地里的东西经常需要晾晒,她就在附近铺了很多石砖建的晾晒场,每一个面积都很大,四周没有遮挡,加上这种山石和之前带云纹的不同,生有孔洞,吸水又透气,晒什么都方便,自然也合适晒小麦。

而她选的地址,就距离晾晒场不到三百米,而且附近就是二十多米宽的主路,可以并排让八只蜥黑同行,这样拉小麦就很舒服了,可以一次拉来,磨好后也可以一次全拉走,不用担心交通堵塞问题。

黎默言坐在蜥黑背上环顾四周,哗哗的水声不断传来,这段河面还算宽阔,大约有十多米,河水流动撞上河底的大石,会激荡出泛白的水线,但河水并不算太湍急,波涛的起伏很小。

“真是个好地方。”

要是水流太急也不好,容易将水车冲毁,此刻不缓不急刚刚好。

随着她选定地方,立刻有木匠带着工具木材过来,这十个人哗啦啦涌来,声势很是浩大,叫旁人不由侧目多看两眼。

木乾没有来,不过黎默言一眼就瞧见木蓉,剩下的木匠比较眼生,而且他们还弄出一大堆更眼生的新工具,黎默言定睛一瞧,发现这些都是铁器,想来是铁匠铺建起来,新造出来的。

虽然来得人很多,可大多都是学徒,就是来打打下手,做做木板和其他杂货,主要抗事的还是木蓉,此刻这位姑娘沉稳干练,早就没最初到村子时的胆怯,整个人显得非常自信,得心应手指挥着学徒。

他们抬出折叠桌展开,这种桌子和棉线班是同款,桌角都很粗,想来是用来承力的工作台。

之后果然是如此,木蓉带着人将一段树干放在折叠桌上,只是这段树干瞧着并不像是松树的树干,质地没那么紧实,她本来还担心这样做出来的水车会不会不结实,后来转念一想,只是用来带动磨盘,其实这种硬度已经够了。

而且就算水车坏了,最多也是断个杆子木板,换起来也方便。

而此刻,木蓉已经掏出一把铁镰,手抓着刀身利索往下刮树皮。

她的动作很快,瞧着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边下刀边转动树干,几乎是眨眼间,树皮就被刮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残留,露出下面浅棕的树干,同时一股浓郁的木香弥漫开。

黎默言挺喜欢这种木头的味道,觉得清新又好闻,她走过去找来一只竹筐,将地上一条条树皮捡起丢入竹筐内,这些树皮都是很好的引燃物,也能拿出堆肥,甚至还能作为牲口的饲料,总之用处多多。

木蓉刮完树皮,又拿斧头砍掉凸起的树杈。

这一步瞧着很费力气,这时候树干质地偏松的好处就体现出来,它不像松树那么硬实,树杈砍起来也更容易,想来之后无论是锯还是挫,又或者是凿,这种树处理起来都比松树简单。

黎默言不由点头,看来专业的事就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对方肯定更明白怎么做适合,幸好自己不是那种喜欢指手画脚的人,硬要木蓉把树干换成松树,否则此刻就要丢人了,而且还要给原本顺利的活,增加不要的困难。

就在她思索间,木蓉拿出木刨,开始刮树干表面那层浅棕的部分,随着她的动作,树干露出米黄的内里,原本粗糙的树干,表面变得平滑干净,逐渐开始成材。

这时木蓉又取出一条黑色的线。

对于这些工具,黎默言即使没用过,可也能猜出大致的用法,这条线估计是用来画直线的辅助工具吧。

只是这黑线很特别,一头很尖锐,随着木蓉手腕转动,就轻松扎入木头中,材质也很特别,瞧着又韧又光滑,随后木蓉蹲在树干前,将这条黑线拉直然后一勾,绷紧的线就嘣地一弹,撞在树干上留下一条黑色笔直的直线。

原来是墨线啊,这就是木受绳而直。

黎默言恍然大悟,这种线上面涂了碳粉,所以撞上树干才能留下黑线,她盯着那笔直的黑印,没有任何歪斜,而随着木蓉动作,又有三条墨线留痕,伴随着黑线清脆的弹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