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头憋着怨恨,便不害臊地扒拉亓官家的衣袖,一气爬上亓官家肩膀,又是蹦又是跳:“谢义山!你给我听好了!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斩她下马!”
谢义山还在击鼓,并未回话。
花越青恼得白毛炸开:“若不是真身在塔里,不然你一小小蛾子,也配在我面前叫嚣!”
“哦?”
燕斋花转身,长刀拖地,“小蛾子可不像你一样,被个不入流的姑娘打败。”
燕斋花为何知道海棠镇的事情?
斐守岁倏地反应。
“倒是装作了深情,又有什么用呢?北棠娘子是心甘情愿穿了红衣?还是一遍一遍摘下了珠钗?”燕斋花边说,边朝着谢义山走去,“不过假惺惺地感动自己罢了。花越青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北棠的感受。救啊救,悬崖地抱起她,便是救了?碎骨粉身,便是爱了?”
长刀一指,对准了花越青:“你恐怕连爱是什么都不知,也妄谈赎罪?”
悬崖?
斐守岁却咬到了燕斋花的话中话,知道北棠娘子坠崖的人寥寥无几,何人?燕斋花如此知晓海棠镇的事情,她究竟在海棠镇里冒充了什么角色?
手中咒念不停,斐守岁沉下心,回忆起遇到的所有人。
燕斋花啐一口:“什么冰棺,什么百花,还不如生前拉着她吃一口热茶,也总好过了黑夜漫漫!”
冰棺……
百花……
掐诀的手生生停下,斐守岁对上陆观道的视线。
两人似乎都想到了一处。
陆观道悄悄传音:“阿紫客栈?”
斐守岁颔首。
“莫不是……”陆观道余光时刻注意着长刀,“兰家婆子?”
兰家婆子。
那个风烛残年,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家,在海棠镇时接触过,并未有妖邪之气。
斐守岁思索,想起那夜他曾用术法变出的水墨小人,正是一守一攻的店小二与兰家婆子。
只是那术法斐守岁并不在意,之后花越青在北宅前暴露,守岁便顺理成章地将术法推到了花越青头上,没想到……
老妖怪心中已有答案,给陆观道传音:“你说得没错,能见到北棠坠崖的无非阿珍与兰家婆子两人,阿珍被我用术法所救,不可能是燕斋花。”
“那她为何不对我们出手,坐收渔翁之利?”
“……有理。”
斐守岁也是好奇燕斋花的行径,便听墨水之下,燕斋花说。
“一只千年修为的妖,居然连这些都不懂,花越青,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阿紫客栈的花种起来确实麻烦,一个镇子的海棠能开也拜你所赐。而你呢?妖不妖,邪不邪,竟成这么个模样!”
花越青被说得一愣一愣,呆坐在亓官家肩头。
斐守岁扶额。
“那我倒是有话要问,”是陆观道,他上前替斐守岁说,“你明明知道花越青在薛宅,却任由他作孽?”
花越青的眼瞳闪过一丝光亮。
“你又是何时知晓的北棠娘子必会嫁给薛谭?还有,她坠崖一事你竟也清楚?花越青拾她尸骨时,你莫不是就在旁边?燕斋花,你究竟在海棠镇披了何人的面皮!”
陆观道无师自通,咄咄逼人。
花越青猛地跳起,不顾亓官家的嫌弃,怒骂:“原来你早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那个兰家老太婆是你??”
燕斋花十分之猖狂:“现在才知未免太晚了。”
“好啊!”
花越青脸色很是难看,“那年就是兰家老太婆率先找到的尸首,告诉我……你!你!”
“怎的了?”
“难不成、难不成!你找到阿棠的时候,她还活着?!”
燕斋花俏皮一句:“谁知道呢~”
听罢。
如五雷轰顶。
花越青瘫坐在亓官家肩上,就要身子一斜,歪倒下去。
斐守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