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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 顾三铭 187289 字 1个月前

,无意间撩起衣袖,惹得人儿打了个冷颤。

美虽美矣,但太过于空广,杳无人烟。宁愿是大漠孤烟,却不想着水绿草高而不见牧民骑马飞驰。

斐守岁感受到了冷,明明鸟语花香的天,总让他觉着冷似荒野风暴。

拧一把头发里的水。

四处张望。

“这可不像海棠镇北家的样子。”倒是不该寄希望于他人。

斐守岁甩了甩水珠,随手幻出画笔与纸扇。

画笔悬于面前,他伸手接住,墨水从笔端裹住全身。

很快散开。

一旋身子,小斐守岁的羸弱散得无影无踪。

随之从墨水中走出的是长大的斐守岁,他很是自然,抬脚踏开地上阵法,掸掸干净衣袖,准备点墨逃之夭夭。

墨落青草,斐守岁执扇,他之术法幻于荒原,便见浓绿被画笔夺走,徒留黑灰白三色。

随后万物色彩调和,一下子凝在笔端之中。

斐守岁轻笑。

笑一句无人困得了他。

就算现实里头浑身是伤,也好过与他人共存一块秘境。

荒原之色尽数揽入。

许久,没有大门敞开。

斐守岁抱胸看草长莺飞。

奇怪。

不该如此。

荒原里一处又一处的山头,寂静无声。按照斐守岁所想,该是凭空现出一木门,供他推门逃离。

沉默。

斐守岁心里头只能猜到一事。

怪道没有后会有期,这是被人所困,无处可去了。

啐一口。

再次动用画笔,荒原的色彩就只剩黑白了,但还不见大门。

单调的线条,落寞无处述说。

斐守岁没了办法,开口对着无人之境:“仙君大人既然不想放我走,又何必装模作样。”

苦涩的鸟鸣,山峦幽幽。

又言:“小妖不敢与大人作对,可否请大人给小妖一个说法!”

斐守岁自己的声音打穿荒原,远远地折回来,与他听。

“……”

不是他?

那会是谁。

方才斐守岁心中松懈的弦,立马紧绷。他打量草地,此地安静得能与天论理,无人在意。

深吸一口气。

斐守岁叹道:“何方大能,困小妖于此舒坦地方?要是大能再不出来,我就要醉卧草席,安眠去了。”

话落。

这回从远方传来的不止斐守岁自己之言,还有一两细碎的争辩。

斐守岁侧耳聆听,声音他无比熟悉。

“你是谁呀?怎么浑身湿透了,不擦干净可是要伤风的。”

是小陆观道。

声音太小,回答者的话有些听不清。

斐守岁便抬脚走入黑白之中。

黑白分明,斐守岁是唯一的醒目。

看群花没了光,老妖怪心有不忍,反正暂且离开不得,他便掐诀念咒还了万紫千红。

见他慢悠悠走在草原没有开辟的新路上,每踏一脚,身边的花就有了颜色。他如领头之羊,叼着颜料盒子,用力洒在荒芜深林。

风动草歇,花开折枝。

且听。

“唔,你说什么?什么他要你走,你就走?是谁呀,要是陆姨生气赶我走,我才不走呢,那是气话,等一会儿就好了。只要蹭蹭陆姨的手,再给她搬凳子,洗一洗蒜苗和玉米棒子,她就乐呵呵的,也不骂我,还夸我乖。”

花朵上色,一袭春意滚滚来,顺斐守岁的脚步,落于大地母亲怀中。

“他没生气,他在怕你?他怕什么呢,你与我说说,可别提死不死、生不生的,好不容易能吃着热饭,死了也太可惜,你说是不。”

“你……说得有理。”

这回斐守岁听到了,他站在山峦之上,俯瞰碧草满地。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