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洗干净了,我这可不欢迎叫花子。”
谢义山笑嘻嘻地抹去脸上的唾沫,他伸手点点深沉的夜,眼珠子转的很快,贼乎乎地凑到黑牙耳边。
“要变天了,师傅。”
“变天就变天,与我何干!”
黑牙双手推开谢义山,用力一甩,关上木门。
老旧的门发出不堪重负的挣扎声,黑牙又在里头说:“你有手有脚却要做乞丐,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呸!晦气!”
听声音远去,谢义山弓着背挠挠头,却也不回黑牙的话。他慢慢地靠木门坐下,从裤兜中拿出一把铜钱。
小心翼翼地数着寥寥几枚钱,目视前方。池钗花眼下就站在他面前。
女儿家看看乌鸦,又看看谢义山。
“我变成鬼了?谁都看不见?”
乌鸦点点头不说话。
沉默许久。
谢义山偏偏脑袋,笑道:“姑娘家的,替我挡风做什么。”
第024章 金银
池钗花一愣, 当是叹回:“什么姑娘家,我都嫁人了。”
夜风仍旧透过池钗花,不留情面地吹开谢义山的发。
谢义山向上抛了抛铜钱, 咧嘴笑道:“那种人嫁了也同不嫁一样,不是?”
话入耳, 池钗花瞪大了眼,她本以为谢义山是在自说自话, 可未曾想到,这个脏兮兮的乞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着她,像是在盯落网的猎物。
池钗花往后去看,谢义山又说:“我在与你说话, 你看后面作甚。”
女儿家惊愕地转头看向肩上乌鸦。
乌鸦不说话,鸟喙对准谢义山。
“你肩上搭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谢义山站起身,掸掸衣裳灰土,“是个为非作歹的妖。”
没等池钗花回答, 乌鸦咯咯笑了声。
见乌鸦扇动她的翅膀,仰首十分不屑:“小鬼,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谢义山捏了捏拳,他二话不说,上前几步,幻出招魂幡就朝乌鸦扇去。
乌鸦即刻用爪子死死掐住池钗花。池钗花双目一浑, 乌鸦变成一团细线从女儿家的口鼻之中钻入。
恍惚一下,池钗花的瞳又重新有了光亮。
她后退数步, 躲开了招魂幡的气, 如蜻蜓点水般一仰而上, 跃于棺材铺的招牌旁。乌鸦操控着池钗花居高临下地看着谢义山。
“教你的老头没告诉你,什么叫知难而退吗?”
谢义山抖擞几下幡, 他笑着看向池钗花:“知难而退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倒是了解过你。”
“哦?”
“呵,我从隔壁镇子而来,听闻半月前,”谢义山一转招魂幡,背于身后而握,“隔壁镇中有个灭门的案子。一家十几口人,一夜之间死绝。大火烧了整整三天,现在都找不到凶手,怕是与你脱不了干系。”
鸟妖笑道:“我为民除害,杀了那一家拖欠百姓工钱的豪绅,有错?”
“哼,池钗花你听好了,我知晓你还有意识。”
谢义山摘下自己伪装所用的胡子,咳了几声:“她是杀了豪绅,可连家中尚在襁褓的婴儿一并投湖。那大房的儿子是个为政清廉的好官,他检举家中吞并财产之事,就要成功了,她也杀。要不是有她,唐年与你那婢子根本不会死。唐永可没那个贼心杀人!再不然你想想,是谁在你见着他们时,说了些煽风点火的话。”
池钗花躯体被占,她着红衣的魂魄呆呆地站在一片黑水中,咀嚼谢义山所说。
谢义山啐一口,继续道:“亓官家的姑娘也是她一手促成。那日我为赶路入城走了小道,见到一个落荒而逃的轿夫,抓着我就说‘亓官家的小娘子疯了!’”
“等我赶到时,亓官家的姑娘竟……竟拖着轿夫的头往河里走!”
“哈哈哈哈哈!”乌鸦捧腹大笑,她伸手指着自己,用那池钗花惨白的脸,“所以你没有阻止我,就眼睁睁看着我坏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