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到森鸥外这里就被骗的都要给人打工了?!
“?”凌看着突然把他的领针扔到一旁他叠好的斗篷上,然后自己缩进被子里莫名开始气呼呼的太宰治,陷入了迷茫。
太宰,这是干嘛?
显然在床上被太宰治挤到的芙芙也不懂,它费劲从太宰治那边钻出来,爬到凌的枕边才松了口气地瘫倒。
太宰治闷闷地声音从被子传来:“凌是大笨蛋!”
“?”-
被他骂了一声的凌突然间就想明白太宰治在干嘛了。
他好像是在因为他答应了森先生的事生气?
凌翻过身,原本齐整的黑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散开,他盯着被子里的太宰治鼓包认真地说:“我知道森先生是在利用我,但答应他不是因为我是笨蛋。”
太宰治露出乱糟糟的卷发和两只像洋娃娃一样的眼睛,顺带一提,他在打开门迎接(?)凌和芙芙的之前就已经把绷带拆了。
他虚着眼道:“我不信。”
“……”起码太宰和他说话了,这证明他还是愿意听的,凌再次解释,“我一直想知道人为什么会对死感到惴恐,又为什么在某些时刻可以克服这种恐惧坦然赴死。”
“黑手党每天都会面临着死亡,我觉得这对于我弄明白这点有帮助。”
“接近死亡,才能看清它。”
“太宰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在这点上我们是一样的,你在寻求让自己脱离这个世界的死亡,我在追寻人们面对死亡时不同反应的答案,都是与死有关之事。”
“太宰,等你发现死亡在这里是常态之后,肯定以后也会加入黑手党的,到时候你就不会再质疑我这点了。”
“但只是加入黑手党的话,不用那么卖力地帮助森先生吧?凌明明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行了。”太宰治不解,明明凌是自由的,为什么还这么心甘情愿供森先生差使呢?
凌说:“这是另外一点原因。”
太宰治的眼神犀利了起来,怎么还有原因!?
“森先生说他想要守护这座他所爱的城市,我对森先生口中的‘守护’很感兴趣,所以我希望可以跟着他弄明白‘守护’的含义。”凌不是第一次听说“守护”这个词,他以前在迦勒底的时候就有为守护人而战过,但他从来不了解“守护”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以前是没兴趣、不在意,但因为某个笨蛋用自己的牺牲来守护了人,这让他对这个词很感兴趣。可他已经离开了迦勒底,且在外面的世界他只从森鸥外这里听到过这个词,所以他想跟着森鸥外弄懂这个词的含义。
从凌空荡荡、落不着实处的眼神中,太宰治轻易看穿了他在回忆着什么这件事。
啧,肯定又在想那个家伙吧,那个让森鸥外成为代餐的医生!凌肯定自己也没不知道,他每次露出回忆的神情时都是在想那个医生……
就像他曾经看过的一本书里说的“真正的思念不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而是像喝水一样平常的将对方提起。”
凌就是这样的状态,他从来没说过想念那个医生,但他每次发呆都是因为那个医生!
太宰治感觉很不爽,到底是什么样的医生啊,为什么能让凌这么念念不忘?
越看越觉得凌走神的模样让人不爽,太宰治也忘了自己还在质问他为什么要答应森鸥外的那些事情,他手动合上凌的眼睛:“好啦,我们不要聊了,快点睡觉!”
“不然会长不高的!”
“!”最后一句话拉回了凌的神志,对于身高他确实有点紧迫感,因为太宰治在不知不觉中有些已经比他高了不少……真的很奇怪,他都没长多少,但太宰治却一直在长高!
于是他安然地闭上了眼。
感觉划过掌心的睫毛,太宰治确认凌已经回神且听话的睡觉了,他自己也满意地阖眼。
放在凌眼睛上的手也滑到了他肩膀上,太宰治在漆黑中缓缓朝凌挪了挪,直到脸颊碰上凌散乱的发丝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