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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黄金台上那些曾经闪耀着光芒的黄金如今都已经化作一坯黄土,深埋地底了,而琉璃台上的琉璃却还崭新,且日后还会有会有更多琉璃。

燕王宫中,一座宫殿内。

燕璜背靠墙壁,鬓发散乱,嘴唇干裂,看起来有些憔悴,从前他总是因为奸臣误国,君王昏庸,自己却无能为力而感到悲痛,可如今事情走到最坏的地步,国家灭亡,他反倒是如释重负了。

和外边相比,宫殿内的光线很昏暗,有一女子逆着光,从外面走来,在燕璜对面停下脚步,这女子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上穿的是燕王宫内宫婢们的统一服饰,仪态却很好,腰背挺直,她此时正看向燕璜,眉眼间一片温柔。

“公子。”

“阿芾……”见她来了,燕璜立刻从地上起身,抓住她的手,关切道,“那些秦人没有为难你吧,你有没有受伤?”

被他称为阿芾的女子摇了摇头,开口回道:“我无事,秦人进入王宫后很有规矩,并未作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燕璜闻言,这才放心:“那就好。”

“阿芾真乃聪慧过人,幸亏你考虑到我的短兵们可能无法完全拦截住赵高,劝我提前在地图中藏上一根草绳,这才能及时将那奸臣了结。”

芾是六年前进入燕宫的宫婢,一进宫便被派来伺候燕璜,洒扫服侍都尽心尽力,从未因燕璜不受宠而对他不尽心,更是在燕璜落魄时候依旧义无反顾地陪伴他,因此燕璜很信任芾,芾在他这里名为女婢,实际身份可称得上是谋士了。

燕璜叹气道:“唉,希望父王能顺利度过衍水,到达辽西吧。”

芾大惊道:“公子莫非还有复国之意?”

说完,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眉顺语道:“无论公子想要做什么,芾都愿意跟随您。”

燕璜:“复国二字,说出来简单,可若是真施行起来,却是何其之难啊!”

芾也同样跟着他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肉羹放在食案上,举到燕璜面前,语气担忧道:“公子,您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为了您的身体,好歹用些羹汤吧。”

燕璜本来还没感到怎样,现在听她这么一说,还真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于是便依芾所言,拿起羹匕用了些肉羹。

半个时辰后,燕国公子璜自杀殉国,无法完成他复国的遗愿了。

又两个时辰后,一位头戴锥帽,身着黑色衣裳的女子来到秦国军营中,她向守门士兵们出示了自己的令牌,很快便被放行,畅通无阻地进入到王贲的幕府中。

“秦谍图南参见王将军。”随后将一个箱箧放到他面前,“这些是图南在燕国历时七年所收集到的全部资料。”

她刚才同燕璜对话时脸上的温婉情谊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刚毅坚定。

“图南,辛苦了。”王贲赞道,“正好今日军营中有筵席,气氛热闹,不如你也一起来参加吧。”

图南拒绝道:“多谢将军美意,只是图南想要快些回到咸阳。”

王贲劝道:“也不差这一个夜晚的时间了。”

“我想要快些见到她,这七年来,我很想她。”

“既然如此,那本将军便不再多留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有人为她牵来一匹千里良马,图南辞别王贲,干脆利落地跨上马背,往咸阳骑去。

主君,图南回来了。

此时的她,归心似箭。

……

得知燕王喜带领宗族大臣们逃到了辽东一带,王谨的日子就又有了盼头,心想只要自己作战勇猛,依旧能取得先登之功。

于是他在军营中日夜不敢懈怠,努力锻炼,就等着度过衍水去捉燕王喜他们呢。

遗憾的是,他这次的期盼又失败了。

事情是这样的,燕王喜想要逃往北边,但他却忽略了是谁在北边代地这里镇守。

是蒙恬哦。

面对那些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弓马娴熟,在边境上残暴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