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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时衣袍完整,双眼,鼻,耳,嘴角皆流血,除此之外身上并无其它外伤……

据笳所说,那日胡死亡之前心情很好,还在和她讨论说年后要让勇帮忙将另外两间屋室也修缮一下,看起来丝毫没有想要自杀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胡家贫,就算要自杀也只会选择跳河之类不花钱的死法,连上吊都不会,怕弄塌了房梁。

勇一直在旁边低声啜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看起来很伤心,姜珂刚要安慰他一句“节哀”,就听到笳没好气地对他说:“平时也不见你们两个关系有多好,现在弄出这幅深情的模样做什么?”

姜珂:有情况?

她询问笳:“你说他们两个关系不好是什么意思?”

笳还未来得及答话,便被一旁一位了解他们情况的小吏抢答。

原来胡之所以嫁给勇是因为方便照顾母亲,他们虽然住在同一个里,自小一起长大,但却没有任何感情,比起夫妻,更像是一对生活搭子。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昏姻都一样,男女双方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有好多女子甚至都是在去官府登记成亲时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良人,和他们相比,胡能嫁一位知根知底的良人,这位良人现在又为她伤心至此,已经算是很有福气了。

姜珂心里立刻起了怒气,这说得什么话,倒弄得好像是胡求着嫁给勇似的。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她将这名小吏斥责了一顿,那小吏意识到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当即低头缩脖,不敢再有言语。

知道胡勇夫妻感情一般证明不了什么,他既没出轨也没家暴,实在没有任何犯罪动机。

那么现在案情的重点就是那份鸩毒了3,还是要先从鸩毒开始查验。

鸩毒,是一种毒性很强的蛇毒,像胡这种普通黔首得到它的渠道只有两个,要么花重金从药店购买,要么找猎户进山去捕蛇。

“萧何,你带着狱吏们去调查整个沛县全部的药店和猎户,记住一定要调查的彻底一些。”

对于萧何,姜珂是很放心的。

“喏。”

萧何应了一声,随后便带着一对狱吏离开这里,去调查了。他带队的动作很正义凛然,很顺理成章,仿佛已经做过了千百遍似的,以至于包括姜珂在内的所有人都忘记了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事小吏。

但问题不大,萧何能应付得来。

姜珂又在屋内巡视一圈,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现场又重新被收拾得整齐干净了。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勘察案件,但她在当长史时,曾经见过几次咸阳令史办案,上学时也看过很多探案片,至少理论知识是充足的。

屋外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他们眼神明亮,目光灼灼地看着姜珂。

他们比姜珂本人都相信她能破获这场冤案。

吕雉:我老师就是最棒的,她只需要半天就能解决这个案子!

这些殷切的目光让姜珂感到一丝丝压力,她觉得自己这个牛皮好像有点吹大了。

好在她心里素质好,内心再慌,面上依旧不动如山。

狄公保佑,我肯定能行。

最终姜珂决定按照笳的描述,场景模拟一遍,再现那天的情景。

胡进门时,笳正在烹煮飧食,楚国没有没收物证的习惯,所以那二斤梁米还在瓮中放着,姜珂点起灶火,挖了一碗米放进鬲内加水烹煮。

楚人的炊具和中原不同,楚地鱼米之乡,需要炊具有更深的空间来盛放汤汁,所以用的是腹底连在一起的三足鬲,笳家用的便是这样的炊具,一只红陶绳纹锥足鬲。

空间更深,藏污纳垢的机会也就更多,姜珂沉思,会不会是凶手将毒药下到了鬲里呢?

她命人抓来了两只老鼠,将煮好的梁米饭分出一部分晾凉后喂给它们,结果无事发生,它们依旧活蹦乱跳,并且吱吱地叫着,试图得到更多的米饭。

姜珂坐在原本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