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当然有关!”他忽然歇斯底里地喊道:“不只是与孙伯符之死有关,在孙伯符和高孔文之间挑拨离间,令孙伯符误杀名士的,也是我们的人!”
他这一句话,直接将张密本还想要维护着的一点体面给彻底粉碎了。
而这话何止是将孙策之死暴露出了“幕后推手”,更是以另一种角度将程普黄盖等人给激怒了。
其中尤以程普的表现最为偏激。
他三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抓起了对方的衣领,“把你说的后一句话说明白!”
坦言相告的话说出去了一句,剩下的也就没有那么难说出去了。
朱荣的心腹回道:“昔年孙伯符仰慕高孔文,令人相邀,那跟孙伯符说高孔文看他不起,不愿与之评说《左传》,告知高孔文那孙伯符不喜有人超过自己的,都是我们的人。”
正是因为有这种给双方灌注了错误信息的误差,才有了后来孙策杀害高岱之事。
程普他们早发觉了这些微妙之处,却始终不知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如今这才真相大白。
原来又是他们动的手!
可现在才明白此事有什么用呢?
高岱的性命救不回来,孙策因高岱之死而背负上的骂名也已无法再彻底洗脱干净。
倒是这些吴郡四姓子弟还保持着他们高高在上的身份,甚至在暗中和祖郎勾结。
等听到此人说起促成他们做出这一决断的其中一个缘由,竟是孙策委任朱治为豫章郡太守,而朱治被黄射砍了头颅送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程普已经出离愤怒了。
在这一刻,什么世家名门不可动的桎梏在他这里都已是不存在的东西。
不劳乔琰动手,他就可以把这张氏家主给砍了,大不了就是把他的脑袋还回去。
反正他出身幽州,就算脾气急躁些,也是可以被人理解的。
也便是此刻乔琰开了口才让程普暂时按捺住了动手的冲动,“我想劳驾程将军做一件事,请将这吴郡四姓子弟的宗庙族谱取出,将其中不在此地的尽快抓捕回来。”
“讨逆将军绝不只是这吴郡四姓子弟所针对的唯一一个目标,先将人统统押入囚牢,一个个问!”
一回生二回熟,在凉州地界上对付汉阳四姓的时候,就已经一度把人家的族谱当做是抓捕名录了,如今对这些自诩身份高贵的吴郡四姓来说,同样可以这么做!
按照名单抓,总不会有漏网之鱼了不是吗?
包括还在官员任上的几位,一个也先别漏下!
而在孙策的部将还沉浸在这等上头的热血中的时候,乔琰可以肯定,他们绝不会让她失望的。
他们之中或许还有和吴郡四姓有利益瓜葛的,但其中的大部分必定会为将名单上的人找全而尽心竭力。
于是这支连夜入城的队伍又很快带着名录朝着四面八方而去,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之中。
不过大概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占据了吴县州府作为自己在此地的临时办公场所后,乔琰做出的第一个举动居然不是像在益州时候所做的那样,将府库之中的资产先做出一番清点,而是——
将纸笔拍在了典韦的面前。
“写信。”
典韦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乔琰这话中的意思,居然是让他来写一封信?
可他要写什么信?
总不能给家里人写封家书报他征讨山越安然回返的平安对吧。
乔琰眼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摇头,“呆着做什么,你儿子在乐平书院里就读的时候我没少让你去陪读吧,不会几个字都写不来?”
典韦一听这话就跳了起来。
字都写不来这种罪名可不能随便担。
他现在是当将军的人,怎么能不会写字!
他连忙接过了纸和笔,可刚一蘸墨提笔就愣在了当场。
“等等!君侯您这是要让我写什么?”
乔琰回道:“写信给蔡邕,就说我要杀他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