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乔琰非要将他给处置了,以确保荆州内部不会有第二个主持大局的声音,那他刘表也不是吃素的!
他还没到胆魄具丧的时候。
这荆州也毕竟是他的地盘。
何况,他不信乔琰真有连盟友都不要了,只想着四处树敌!
“我看不太像。”蔡瑁回道,“她并未大肆宣扬自己来到了此地,好像根本不担心您直接出兵将州府给围了,而是先找了二公子问询其在荆州的课业,而后将蒯异度他们给找去了,说是要了解一番荆州这边的军备武装。”
刘表的眉头都快要打结了,蔡瑁又道:“其余的话,她说要等到您回返之后再说。您看,这人是见还是不见?”
这哪里有给刘表说不见就不见的选择。
乔琰又没有上来就给他扣上什么谋逆的大帽子,反而先是对着他的儿子表现出了一番长辈的关切,又只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巡查做出了点问询,他要是不去见还显得他心中有鬼。
不见算是个怎么回事?
“见!我倒要看看,在那些地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来我这荆州,到底是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表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朝着州府之中的会客厅赶去。
乔琰此时便在那里。
想到数次乔琰下属过境给他造成的惊吓,刘表在亲眼见到乔琰本人的时候,也不免生出了几分延续过来的印象。
这端坐于明堂之上的女子也着实是一派气度惊人的模样。
昔年度辽将军的选拔之中,身在洛阳的刘表和乔琰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随后一个北上一个南下,各自担任州牧和刺史,自此便只有在往来诏令之间的交流。
刘表并不知道,他和孙策之间真正结下血仇的孙坚之死,在幕后还有着乔琰的推动,他看到的只是乔琰在此刻全然没有在其他人地盘上做客的被动拘束,反而颇有几分在此地入主之意地坐在主座的位置,闲适地喝了一口被刘表下属送上来的名茶,这才朝着踏足此地的刘表看来。
“刘荆州在春耕之前四方巡查,倒是颇有爱民之心,也是荆州之福,我不请自来,多有打扰,不会见怪吧?”乔琰说道:“方才闲聊之间,蒯异度与我说了你不少好话,不过我又不是来问责的,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可见你这荆州牧平日里给人的压力还是太大了。”
“……大司马说的这是哪里话。”见她话中客套,刘表已先松了一口气。
但他也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道,说什么他给下属的压力大,让蒯越给他说好话,简直是对他的冤枉。
那分明就是乔琰的突然到来,给荆州造成了莫大的压力。
尤其是荆州的世家。
昔年的禁酒令之事,也就是距离司隶最近的荆州南阳的几家和她之间有些交情罢,蒯越出自南郡蒯氏,总得对乔琰的态度担心一二的。
刘表朝着蒯越看去,果然见到对方朝着他投过来个眼神,无外乎就是请刘表这位荆州的主事人对眼下这情况寻根究底地问个明白。
他收拾了一番心情,在乔琰的下首坐下,开口问道:“我既已到来,大司马此番莅临的目的,便可告知于我等了。”
乔琰道:“刘荆州都这样问了,我也开门见山地说。我要借船。”
借船?
她有什么必要借船?
谁都知道,幽州之战,乔琰从徐州海陵将船只远渡东海抵达辽东,一举拿下了身在那里的公孙度。
既能渡海而过,在船只的品质上便应当是天下首屈一指的。
何必再跟刘表借船。
她手中的杯盏不轻不重地往那杯托上叩击了一瞬,让刘表刚飘散开来的注意力顿时重新集中在了乔琰的身上,“说具体些吧,我要向你借一借荆州水军。”
“大司马莫非是在跟我说玩笑话?”刘表看着乔琰的面色,只觉自己或许是听错了什么,可在她平静而果决的面色中,刘表一点也看不出她在说笑的意思。
“我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