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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立场。

她迈步出列,在抬眸间流露出的凛然之色,已让人不难猜到,在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后,她已从先前的纠结中抽离,在心中做出了一番评估。

只听她接着说道:“刘焉麾下东州士与益州士间互有龃龉,争锋以对,然有刘焉在上,此消彼长之势皆为州牧所控,迟早化益州兵与东州兵尽归其所有,一旦令其据民殷国富之力,合智能之士谋划险阻,势必为我等祸患。此事看似在短期内无妨,却实不能轻忽。”

“要我看来,虽眼下还不宜撤其大将军位,令邺城那头看了笑话,但也未尝不能在春耕之前给那刘焉一个警告。”

这就是要打了!

她戎马征伐多时,众人都相信她的判断。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在她随后开口说出的话中,竟好像不是要攻伐益州,或者说,不是要和刘焉开战的意思。

她朝着刘虞行了一礼,说道:“请陛下予我与那刘益州各一道圣旨。”

“汉中张鲁,自从将其驱逐出武都郡后依然无有悔改之心,潜藏汉中,聚敛天师道人手,阴行祸事。今长安天子方立,本有大赦天下之宽宏,然其祸乱民生,颠倒阴阳,此为不可赦者。”

“故而——”

“天子有诏,令大将军与骠骑将军会猎汉中!”

236. 236(41w营养液加更) 位极人臣……

令大将军与骠骑将军会猎汉中!

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看,这好像是让乔琰和刘焉进行一出对张鲁的联合围剿。

可这会猎汉中的猎物,到底是被乔琰称为不可赦免之徒的张鲁,还是那有不臣之心的刘焉,在场之人大多不蠢,怎么都能听出个潜在意味来。

自然还是刘焉!

可既打着是让大将军和骠骑将军一道发兵围剿的幌子,起码在名义上,他们还未曾和刘焉撕破了脸皮。

“会猎……”皇甫嵩将这个词在口中念了一遍,忽而朗声笑道:“好啊!好一出会猎!”

上一次在乔琰口中出现会猎这个词,还是她声称要与韩遂会猎于金城。

可她在彼时哪里给了韩遂以“会猎”的机会。

在她绕行陇西郡先取马腾后,留给韩遂的就只剩下了一条四面合围的死路。

今日她话中咬字铿然,分明也是同样的傲然姿态。

虽是会猎,但到底谁在其中占据了主导,好像并不是个难想到的情况。

这根本不是要和刘焉有商有量地一起将汉中的张鲁拿下。

而是要抢在刘焉收到长安发来的合围狩猎之言前,就将关中的军队挺进汉中,给刘焉一个他们即将挥兵南下,而且无所不往的假象!

以便一口气将刘焉觊觎天子位置的气焰给打消。

然而——

就连司徒王允都在此时觉得,他们发起对刘焉的谴责和讨伐,乃是并不那么符合眼下局势的举动。

就连身为陛下的刘虞都对是否要问责于刘焉,持有犹豫不决的态度。

那么刘焉本人又会怎么想呢?

他可想不到会迎来这样的一出迎头痛击!——

此时的刘焉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一面让人检查起了益州州府府库的失火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一面担心起了在董扶故居被焚烧后,其中到底有没有被那些长安来使所带走的切实证据。

但他心中转圜之间又意识到,他其实是不必这么惊慌的。

就算他在早年间的那些算盘都被暴露在了刘虞和乔琰的面前,在对方还有一个更加要紧对手的情况下,他们难道能有这个机会无视邺城和幽州方向的威胁,无视刘表袁术等人在侧的观望,无视内部即将进行春耕的安排,肆无忌惮地侵入到益州境内吗?

他们只怕不能这么做!

现在至多就是将彼此之间的心志都给交代清楚了,但该在明面上保持的友邻状态,并不会因为这出堪称变数的坦白而有任何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