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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恭敬迎上来,公冶焱立在廊下与?群臣说话,说着说着就开始默然流泪,又引来一阵“太子殿下万万不?可”“您万金之躯不?可损伤”“节哀啊殿下”,谢轻逢跟季则声也只跟在后面,见公冶焱突然涕泪纵横,总觉得有些怪异。

他眯了眯眼,往那正殿的棺椁之中一探,却发现棺中被法阵包裹,像是为刻意避开他人窥视所为。

好?在他已经是大乘期,这种法阵难不?倒他,他的神?识顺着棺椁缝隙钻进去,不?见亡人的尸体,却只见一截穿着寿衣的木头。

谢轻逢:“?”

公冶焱在搞什么鬼?

他慢慢收回神?识,又看向公冶焱通红的双眼,越发不?明所以。

时辰已到,礼官唱过,起棺下葬,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跟在后面,二人又跟着公冶焱上了太子的马车,谢轻逢终于找到机会开口:“那棺椁之中并无尸体,真正的公冶嫣在哪里??”

公冶焱闻言顿了顿,拭泪的动作都缓了下来,她看着谢轻逢,忽然笑?了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又何必多此?一问?。”

“我就是真正的公冶嫣。”

“这世上从来没有太子公冶焱,但从今天开始就有了。”

公冶嫣一死,她再也不?用伪装两?幅身份在阴险的朝堂求生,也不?用担心身份随时暴露。

谢轻逢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原著里?就有端倪,但季则声显然准备少了,听见公冶焱这么说,他也愣住了:“……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是为了什么?”

公冶焱笑?笑?:“我是太衍的太子,当然是为了继位啊。”

“若是公冶嫣,那她一辈子都没有继位的可能,若换成公冶焱,只要尽力,就能有一线希望。”

“这还要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们,也没有今日?的我。”

谢轻逢忽然想起原著里?太衍国太子暴毙一事,又想起先前她就算重伤濒死,也要拖着残躯回太衍国。

若是再晚几日?,此?刻暴毙发丧的应该就不?是公冶嫣了。

谢轻逢和?季则声都不?是笨蛋,她只说了几句话,两?人就在脑子里?理清了前因后果?。

可为什么?动机是什么?理由又是什么?

察觉到二人的不?解,公冶嫣忽然笑?笑?:“二位想不?想听一个?故事,一个?在冬日?里?的故事。”

“那是一个?冬天,我的生母带着夫君跨海而来,他们想来这边做生意,挣够了钱再回中原,他们在这里?呆了三年,带着满满一箱珍珠登上楼船,准备回乡。”

“可是他们遇上了即将要登基的太子殿下,也就是我的生父公冶辨。”

“他杀害了她的夫君,将他的尸首和?珍珠一起沉入海底,又将我的生母带回太衍国,不?让她死,又逼她做妾。”

“三年以后,历帝登基,我的母亲也有了我。”

“太衍国的习俗,新帝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孩子若是女孩,就会被投入东海祭祀,以求未来百年安泰,我母亲生下我之后一度昏死,却让身边的宫人连夜到宫外抱了一个?男孩,佯装成我的哥哥,免去我祭海之祸。”

“她恨死了公冶辨,一度想杀了我,最后却将我抚育成人,而如今,她神?智癫狂,被公冶辨囚|禁在深宫之中,连我都不?得见。”

“她求我将她放出去,可我只是个?女人,注定得不?到大权,所以我年幼之时就饮药,改变自己的声音,一直以公冶焱的身份活着。”

公冶嫣一直活在公主府,她的美貌人尽皆知,人人喜爱,人人艳羡,连历帝都最疼爱她。

“我孤身入雪域为公冶辨求药,以此?获得信任,再以公冶嫣的名义离间他和?其他皇子的关系,最后用她的死扳倒了我的七弟。”

“如今历帝病重,七弟被囚禁,只差一步,我就能登上王位。”

只差一步,只差最后一步。

她淡淡地说着,没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