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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漫上?血色,他捡起谢轻逢手边的禁锋剑,一左一右,杀相毕现。

谢轻逢站在?场中,二人却如同未见,他伸手去碰季则声的衣袖,却直直穿过。

他低下头,却看见一双若隐若现的手,穿着灰旧的衬衫。他陡然意识到这是他现世的神魂,他神魂出体,所以那具身体才会?躺在?季则声怀中。

他现在?只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魂魄。

他下意识看向季则声,醒来以后?,就一直听教众盛传新宫主的凶残之名,但却从未亲见,一别?三年,季则声剑法和修为已?是天壤之别?,面对大乘期的曲鸣山却毫不逊色。

蓝白?剑光交错,发了狂的季则声剑剑见血,恨不得将罪魁祸首拆得只剩骨头,合体期对大乘期都毫不逊色,片刻将曲鸣山击回,谢轻逢来到那具肉身旁边,却怎么?也回不了魂。

就算脖子上?挂着固魂锁,但一入幻境,他的魂魄还是被挤出来了,他心急如焚,却是于事无补,眼?见着那边两个人斗得天翻地覆,自己却像个废物一样只能观战。

曲鸣山越不留情,季则声就越狠,就像被逼入绝境的狼,眼?里除了恨意再无其他。

眼?见曲鸣山节节败退,季则声已?经杀至狂态,什么?都看不清。

霎时,一道血光飞溅,一条断臂连同长剑飞出,并着一声惨叫,曲鸣山后?退两步,再无可战之力,垂头半跪。

季则声将他一脸踹翻,两剑抵在?曲鸣山脖颈间:“你把他怎么?了?!”

曲鸣山咳出一口血,脸上?却带着笑意:“他回不来了……幻心铃的环境会?困住神魂,他就等着在?这里烟消云散吧哈哈哈哈……”

季则声一顿,更觉恨意难当:“你这冠冕堂皇的无耻败类,作?恶多端还嫁祸他人,你是七弦掌门,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曲鸣山暼他一眼?,却是气定神闲:“为人做事总是有自己的道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说得轻巧,季则声却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却见曲鸣山再不说话,只用剩下那只手摇了摇一直握在?手中的青铜铃,摇得谢轻逢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铃音响,幻境破,眼?看着周围景物开始坍塌,季则声再顾不上?曲鸣山,只是扑回谢轻逢身旁,抱住了昏迷不醒的人。

谢轻逢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往后?拽,像是要将他永远留在?这里,季则声背着他的身体往外走,却不曾注意到身后?还有未曾离开的神魂,谢轻逢只觉一阵心梗,强撑着追上?去,一伸手却只抓住固魂锁上?的貔貅金像,紧接着两眼?一黑,再也人事不省。

半梦半醒时,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他脸上?,他很想说话哄一哄,却怎么?也张不了嘴。

又?过了许久,他似乎听到两个男人的说话声,这次倒是清清楚楚。

一人道:“你确定这么?做可行?”

另一人道:“他活着时我?恨毒了他,如今他身死,我?却盼着他回来。”

“终究是我?对不住他。”

“成功的机会?再小,我?也要一试。”

“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

意识潜入沉塘,慢慢黑下去。

……

等再次睁眼?时,他搂着一具温暖的身躯,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珠,他似有所觉,一转头,果然看见昏迷不醒的季则声,他们不远处还躺着断了一只手的曲鸣山。

过了一夜,旭日东升时,骤然消失的三人又?骤然出现,只是看着像是经历了一场鏖战,谢轻逢微微一动,身后?的一堆属下就围了上?来,嘘寒问?暖,沉睡中的季则声也被吵醒,睁开眼?睛坐起来,却引来众人的一片嘘声。

“季则声?!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天阳子将曲鸣山扶起,看见季则声也愣住了:“徒儿??”

季则声往脸上?一摸,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