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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趁他们不备,取他们性命。

谢轻逢清晨才起床就注意?到这群人,谁知他们要等到季则声出来才动手。

这剧毒害人,又十分阴险,寻常修士中?毒都尚且不能抵挡,更?何况寻常人,谢轻逢抬手将地上的毒针一一化去,这才吩咐柜台前的二?人:“劳烦二?位清理一番。”

那胆小?如鼠的男人见了这样?的场面,抱着头躲在柜子下面瑟瑟发抖,那身形魁梧的女?人却?是个见多识广的,从墙上取下个铁算盘,一边走一边噼里啪啦算账。

这群修真问道的,能得道的少之又少,但凡打尖住店,你死我活寻仇打架的事?可少不了,老板娘面无表情,打坏的桌椅,十四个人的饭钱,还?有昨晚被拆坏的一个超大浴桶,住店的房钱,收拾尸体又是一笔……她噼里啪啦算了一阵,最后道:“先付钱后埋人,两位公子,连上昨天的吃饭住宿,一共五两。”

谢轻逢取出二?十两银子,随手一抛:“不必找了。”

那老板见了这么多钱,登时眉开眼笑:“好嘞,一定给你们好好埋喽!”

说着就去伙房指挥小?厮来收拾桌椅和尸体。

他们二?人行迹已然暴露,此地不宜久留,季则声回房收拾好东西,打算和谢轻逢即刻启程,谁知上马车时,却?不见谢轻逢踪影。

他静等许久,心急如焚,正要下车去找,却?见谢轻逢怀里揣着两个油纸包,一手端着碗豆浆,施施然地上了车。

“拿着。”

季则声一顿,伸手接过来,不明所以,谢轻逢却?道:“方才你的豆浆不是一口没?喝么,这碗是我找老板重新做的。”

刚才气得要给打翻的豆浆报仇,估计是真的很想喝。

说完又从怀里掏出油纸包,他在镇上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好吃的,只有烧饼和糖炒板栗。

外?头的车夫喊了句“二?位坐好喽”,马车就慢悠悠朝西而去。

季则声呆呆地接过,眼见豆浆要洒出来,赶紧咕嘟咕嘟把豆浆喝完了,又抱着板栗和烧饼,不知想起什?么:“为什?么买板栗?”

谢轻逢道:“想买就买了,你不是爱吃甜吗?我觉得你应该喜欢。”

过了许久,客栈的影子都落下很远,季则声才道:“以前只有年节的时,爷爷才会给我买糖炒板栗……”

漫天飞雪时,万家欢乐,身形佝偻的老人拉着一个矮矮的孩子,走到街角只为了买一包板栗。

因为没?有钱,所以只有逢年过节才吃得上。

十岁以后,爷爷中?毒痊愈,但身体不济,就再也没带他买过板栗了。

他生命中鲜有温情,但凡有,必然珍惜至极。

师兄是第二?个给他买板栗的人,而且不是年节,还?说想买就买。

他现在不缺买板栗的钱,也能自己做,可是一个人买好没?意?思,一个人做也好没?意?思。

见他沉默,谢轻逢不由道:“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的,”季则声低声道,“谢谢师兄。”

朝夕相?处那么久,谢轻逢怎么猜不透他的性情,季则声这个,心肠比兔毛还?软,别人一点小?恩小?惠,都会感动半天,别人欺他伤他,他却?咬着牙不说话。

像个受气包。

他第无数次怀疑原著作者?是写错了男主,这货到底是怎么当上邪尊的?

谢轻逢此人,喜欢把问题归咎于?别人,很少反思自己,至今为止都不觉得小?师弟变成如今这样?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道:“喜欢就吃,吃完再买,你师兄的老婆本应该还?够挥霍一阵。”

季则声抱着板栗吃了两个,又剥了两个给谢轻逢,谢轻逢不爱甜,但季则声软磨硬泡,他吃了两个,就不再吃了:“别喂我,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季则声那包板栗吃了三天,谢轻逢每天躺在马车里,只觉得身边养了只性情安静的松鼠,有事?没?事?就吃个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