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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注视着他的言行,除非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才会加以限制。

四十六年不足以阿祖尔踏足整个太阳,他也不用跑到每个角落。

白矮星比还是太阳时小了许多,地平线非常低,站在上面,你能清楚看到远处的曲面,知道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白色球体上。

可那也比实验室强。

太阳是阿祖尔的太阳,地球不是陆安忌的地球。

阿祖尔还在说:“等我到了地球,你带我看你的地球,我接你回我们的太阳。母亲会高兴。”

“闭嘴!”

陆安忌开始加大动作挣脱,他挥手想把他推开,但阿祖尔离太近,在动手时扫到了阿祖尔的脸。

看上去就像是给了他一巴掌。

陆安忌一愣,看到阿祖尔也呆住了,用茫然无辜的眼神盯着他。

虫族女皇没教这些,表达委屈仿佛是人类的天性。

阿祖尔的脸和纪录片中反复播放的巨大虫族反复交替。

“它们在掌握人类的策略,人类的弱点。”电视里说。

陆安忌感到十足的恶心。

虫族很恶心,人类很恶心,他自己很恶心,阿祖尔也很恶心。

“好啊,你要来地球就快来,把这些人全杀光,然后我会杀了你和你的臭虫母亲!”

陆安忌疯狂撕扯着喉咙上缠绕的尾巴,收敛力道的尾巴割开了他的手,也让脖子变得鲜血淋漓。

他不在乎,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这条尾巴塞进阿祖尔的嘴里。

“如果不是你们,我为什么会成这样?!你凭什么还能拿那种眼神看我!凭什么?!”

阿祖尔没动作,猩红眼睛倒映着陆安忌的失控。

微弱的灯光里,万俟祖蜷缩在皮质座位里,衬衣领口往上的皮肤一片通红,他捂着胃,手扣着脖子。

“你酒精过敏?!”

万俟祖抬起头,眼睛也是红的,他讥讽道:“不开去医院,打算等我死?”

把万俟祖送去医院,陪人打吊水的时候,黎亚岷一直伏在输液床边撞床杆,把床撞得咚咚闷响。

万俟祖喉咙肿胀严重,说不出话,也不拦,就冷眼看他撞。

最后黎亚岷撞出了思路。

“看来我应该是擅长喝酒的那个。”黎亚岷红着额头,说,“我给你列个单子,你看着办。”

万俟祖嘴唇动了动,黎亚岷看懂了,他在骂“傻逼”。

黎亚岷挺爱听万俟祖骂人。

他的情绪比脑子快,万俟祖也提过,不过最后总结为好事,说演员没情绪就完了,情绪化带来的后果视情况处理。

处理的结果就是挨骂,骂两句他就能慢慢意识到,而且万俟祖基本没骂错过什么,仔细琢磨下挺有道理。

有道理归有道理,黎亚岷听不听又是另一回事了。

比如现在。

“你喝不了酒。”黎亚岷把视线放回到男人脸上,“谁叫你过去的?”

惊喜变为了勃然大怒。

波利卡从来没见过教授气成这样,像被施了秘术,上半张脸通红,下半张脸铁青,一头白发都要棱到天花板上去。

他在盛怒下四处张望,看到了波利卡。

历史学教授认识波利卡,出了名的可造之材,当然也记得常常跟在可造之材身后的挂件。

“波利卡·兰铎,把你的室友从宿舍给我带过来,就现在!”

教授声音都快喊劈了。

“前面全对,小论文一通乱写——他是不是嫌小论文分数太少,不要这些分也能拿A,所以存心在气我?是不是?!”

这句话的每个词组波利卡都能听懂,但结合在一起,当事人还是尼利亚……波利卡出现了片刻的茫然。

“他小论文写了什么?”

教授干脆把卷子甩在了波利卡面前。

试卷前面的题全部打乱,每套试卷考的内容都不同,唯独小论文题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