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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弯下腰想去拥抱女儿,但却被绑缚着手脚无法动弹。

亲生骨肉的鲜血溅在她的脸上,一部分滑进嘴巴里。

浓郁的血腥味在她的舌尖蔓开,在意识到这是什么后,女人顿时喉咙一哽,撕心裂肺地呕吐起来。

“畜生!你竟然真的敢动手!!”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跪在楼梯上的男人痛苦地大吼出声。

女儿溅开的鲜血流过餐刀,淅沥沥地洒落在地毯上,血淋淋的暗色几乎戳破他的眼球,活生生地烙在他的视网膜上。

“别急,这不是还有一个吗?”

石仓健一不以为意地松开了手,他借着人质和体内炸.弹的遮挡,径直抓向了另一个男孩的头发。

他把男孩像皮球一样拎了起来,刀刃抵上脆弱的脖子,

“来,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国木田调查员,你做了什么?”

“爸爸……爸爸!好疼,妈妈,我好疼,我好疼!”

昏迷的孩童醒了过来,哭泣地向父母求助。

那一声声稚嫩的嚎啕如利剑一般,狠狠扎在鸭下夫妻的心脏上,搅得他们心脏血肉模糊,无法呼吸。

“不、不……我不——”

台阶上,鸭下保比吕的眼眶赤红,脸上的肌肉直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依旧想要否认。

但在这以前,他的妻子鸭下绘麻已经先一步尖叫出声。

女人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充斥着怨恨,满脸鲜血和泪水地吼向丈夫,

“鸭下保比吕!!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他.妈到底做了什么恶心事!!”

“报应该劈在你头上啊!我的孩子……死的该是你,报应该报在你头上啊啊啊!!”

“鸭下先生!”

“爸爸!!好疼,爸爸……!”

这一刻,别墅内一片混乱。

妻子仇恨的尖叫、调查员严厉的喊声、小儿子痛苦的哀求……无数个声音混杂在一起,如同尖刀海啸般不断摧毁男人的神经,啃噬着鸭下保比吕的理智。

“没关系,你可以再想想。这有三个人,你还有一次机会,不是吗?”

混乱中,一个冰冷的嗓音从旁边切入。

石仓健一抬起手,眼见尖利的刀刃瞬间扎破了男孩的皮肤,往外奔涌出鲜血——

“呯!”

国木田独步扣下了扳机。

伴随着枪击声响起,鸭下保比吕脑内的最后一根理智神经,也跟着‘嘣’地一声,彻底崩断。

他呆呆地看着石仓健一摔在地上,变成一具尸体。

足足怔愣的三秒后,第四秒时,无数情绪从他心中奔涌而出!

男人几乎是喊破音地张大嘴,用足以撕裂声带的音量,对着尸体大声吼道——

“没错!!我是干了!我是干了又怎么样!!”

“文件是你们自己签的,手印也是你们自己按的!要怪就怪那女人自己蠢,没脑子!自己丈夫前脚才破产,后脚她就敢辞职去新公司?”

这不是上赶着给人递刀是什么?

话又说回来,也是石仓健一自己活该。

他要是不自作聪明,打着和妻子离婚,转移财产的注意,自己至于找那家公司,告诉他们寄出【競業禁止契約】吗?

“都怪你们啊!是你们活该啊!”

“这本来是我们独占的肥肉,都是你们!都是你们,竟然还被其他公司也尝到了甜头!你们知道我为了找契约漏洞,花费了多少心血吗!”

鸭下保比吕失控地大声怒吼。

丧女之痛,丧子之痛就如同一把尖锐的刺刀,在他的心脏壁垒上轻轻一划,豁然崩裂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于是连带着,那些往日的积怨和愤怒,也随着悲痛一涌而出。

这一刻,鸭下保比吕早已忘记了其他。

他只想要大声宣泄,大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