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他一头撞在了洗手台的镜子上,狠辣地用碎裂的镜片,划花了自己的脸颊。
当国木田独步踢门而入时,庶务官正半是瘫软,半是倚靠在洗手台上。
他随手丢开滴血的玻璃碎片,抬起满是鲜血的脸颊,对国木田独步咧开了一个得意的笑容,眼底闪烁着让人心惊肉跳的疯狂,
“呵呵,武装侦探社,我知道你们那个小瞎子的手段。”
“走不出这里又怎么样?我要你们,永远找不到‘极乐乡’!那些都是我的收藏!我的!就算同归于尽,你们也别想找到它们,哈哈哈哈哈——!”
男人疯狂地肆意大笑。
他故意撞得头破血流,破坏了微表情,让中原中也无法再读出一丝有用的信息。
……
………………
“理所当然,他一个字也不会说。”
武装侦探社内
对于庶务官的自残,雾岛羽香一点也不意外。
此刻,她已经和中原中也转移到了会议室内。
一个巨大的案情白板被拉出,上面贴满了失踪儿童的照片、备忘录细节,以及各种案发现场的线索。
在最下方,是一张摊开的海域地图。
雾岛羽香抱着膝盖,坐在沙发椅内。
偌大的椅子内,两侧空荡荡的,衬得少女本就瘦弱的身形,愈发孱弱。
雾岛羽香黯淡的红瞳毫无焦距,却仿佛能看到一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横幅的案情板,无数信息与线索在她的脑中编织而过。
某一瞬间,旁边的中原中也几乎以为自己,听到了雾岛羽香大脑运转的声音。
不过,这显然不妨碍某个大小姐一心二用。
“‘极乐乡’是他最后的筹码。”
雾岛羽香解释道,
“那个‘老师’不会等太久,最多二十四小时,他就会直接处理‘残局’。在这以前,只要‘极乐乡’的位置没有被找到,他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把位置如实供出来,才是陷入真正的死地。
所以,那个庶务官,一个字也不会说。
中原中也沉默着。
他没有问雾岛羽香,既然清楚这些,又为什么要故意给对方留出机会。
赭发重力使很清楚,只要继续等下去,他自然能得到答案。
比起一个注定了结局的罪犯,中原中也更关心另一件事。
会议室内
中原中也转过头,和雾岛羽香一起看向白板上。
他的视线在那些六岁孩童们或是灿烂,或是乖巧的笑容一一扫过。
静默片刻后,中原中也突然开口问道,
“雾岛,在目前为止的案件里,你似乎对孩童格外优待,倾注的注意力也远胜过其他。”
“他们对你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一开始的广田佑是这样,以及后来的松本百合,最后是这些失踪的孩子。
这样再明显不过的区别,即使是刚加入不久的中原中也,都发现了其中的差异。更不用说,与少女共事更久远的国木田独步等人了。
只不过,侦探社的其他人显然知道内情,早已习以为常。
对此,中原中也自然可以正大光明地,向谷崎润一郎他们寻求答案。但不知为什么,在考虑了不到一秒后,中原中也还是选择了直接询问当事人。
雾岛羽香没有说话。
她的注意力始终落在白板上,没有离开。
中原中也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就在他以为不会得到答案时,又听到雾岛羽香的声音传来。
少女的嗓音混合着窗外瓢泼的雨声,水面波纹一般,在会议室内安静地荡开,
“没什么特殊的意义,只不过,我以前也接过一个案子。”
更确切地说,那是雾岛羽香的第一宗案件。
彼时,横滨的刑警们并没有对十三岁的雾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