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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证词从雾岛羽香的口中道出,引得对面的两人同时一愣。

“耳熟吗?”

“耳熟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些就是户屋英子他们,五年前指认野泽翔太的证词。”

雾岛羽香没有理会两人的愣神,继续说道,

“野泽先生,你确实调查过了。你比当时负责的警察都更加细心、废寝忘食,所以理所当然的,你也很快发现了他们证词中的漏洞。”

五个目击证人,所有人都在说谎。

户屋英子自称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看到野泽翔太浑身是血地跑过。

但实际上,以户田英子的身高,和她车顶挡板间的落差阻隔,真的坐上驾驶位后,想要同时看到跑过人影的全身和相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还要准确地指出,对方手上钱包的款式。

安西守男自称听到了野泽翔太和受害人发生口角。

但事实却是,受害人是深夜离开街心酒吧的,而电话亭距离他的位置,至少隔了一条公园的行道距离。

试问,一个手脚发软的醉鬼,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才会放着附近的拦车点不去,非要舍近求远,选择去对面的公园行道?

还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发生口角?

答案很简单。

那个遇害的晚上,丸传次郎在获知自己中了彩票大奖,于酒吧大肆庆祝时,他就已经被几双眼睛盯上了。

他离开酒吧后,自然也没去成公园。

他是被人【移动】过去的,而那个时候,安西守男确实在公园的电话亭旁,看见了野泽翔太。

只不过,他听到的不是争吵,而是其他的东西。

也就是这个,促使安西守男诞生了说谎的动机,跟着加入行动,甚至提出了完善计划的最佳人选。

“……动机?”

“他听到了什么?那个混蛋听到了什么?”

野泽明忍不住追问。

丝毫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逐渐被牵动了思绪,成为了被‘牵住鼻子’的那一个。

雾岛羽香轻笑了一声,话中透着讽刺,

“野泽先生,在‘审讯’的时候,安西守男没有告诉你这个,对吗?”

“不奇怪,他当然不敢说实话。”

因为一旦说了,可就不是两发子弹那么轻松的死法了。

“答案是,安西守男听到了喜讯。”

“……什么?”野泽明足足愣了一秒。

雾岛羽香‘望’了一眼野泽明,她没有立即抛出解释,而是放慢了语速,近乎引导地问道,

“野泽先生,你从出狱后,曾花费了数月调查这五个目击证人,而安西守男,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由你来告诉我,安西守男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

野泽明怔愣了片刻,几乎是下意识地喃喃开口,

“一个……他就是一个眼高手低的混蛋!”

“自以为怀才不遇,却连续几次司法考试失败,靠着啃父母的退休金生活,没有一份正经工作……”

“是啊,一个愤世嫉俗、自以为能力出众的混蛋。”

雾岛羽香赞同地点了点头,

“然而,就是这样连续数年,都没有通过司法考试的混蛋,却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一则他梦寐以求的喜讯——”

“野泽先生,您的儿子通过司法考试的时候,是几岁?”

“他打电话向野泽夫人报喜的时候,想必是意气风发,欣喜骄傲的吧?”

而恰恰就是这份骄傲,引来了一个陌生人的嫉妒。

然后嫉妒变成了憎恨,最终诞生了恶意,成为了伪证的动机。

“……”

“就因为这种东西——”

他的儿子,就因为这种东西……

强烈情感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