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也很融洽。当然大多时候都是陶音和乔溪在说话,那两个只顾闷头吃喝,偶尔回应一两句。
天一热人就不爱吃饭,乔溪自己都没胃口,却还是变着花样的研究菜谱。近来他发觉岑儿好像长高不少,之前给他买的鞋子很快就小了,裤子也短了一截。正是正身体的时候,乔溪很关心岑儿的营养均衡,这样才能长得更高。
都说外甥像舅舅,岑儿长大后肯定跟三郎一样高大。
此时陶音抱着西瓜想起家里别人送的蜜瓜来:“那是我爹的一个朋友特意从西域那边带回来的,可好吃了!我那天尝了一瓣,确实比咱们中原地方的果子更甜呢!”
说完他还非要回家去给他们弄一个尝尝,乔溪怕他累着,连忙说要跟去帮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陶音自然同意,两人结伴出门,不一会儿跑没了影。只余下沈夷光和大山哥坐在原处沉默。
直到人都走远了,大山哥的目光却还盯在陶音消失的方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沈夷光淡淡地说:“有花堪折直须折。”
陶音的心思从不掩藏,即使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而这大山哥明明也同样喜欢对方,却又不知为何迟迟不肯回应,实在令人费解。
沈夷光是个武人,做事喜欢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更明白喜欢的人要尽快下手,免得被人捷足先登,免得日后悔恨终生。
也正因此,他现在才能美人在怀,夜夜笙歌,所以十分不理解大山哥的隐忍。
大山哥沉默许久,直到一块瓜啃完了才终于抬头,目光一片澄澈,问:
“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好好的为什么要摘花?那花很好看吗?”
沈夷光:“……”
算了。
他索性直接问道:“你既然喜欢陶音,为什么不肯与他成亲?你明明知道人家对你一往情深。”
沈夷光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但是那个陶音总将这些烦恼说给乔溪听,乔溪偶尔又同他抱怨,说大山哥不懂风情活该没老婆,他都快被磨得耳朵生茧子了。今天既然恰好有机会,他顺道提起此事,也做一回好事。
当然,他更希望大山哥把陶音娶回家后少让他缠着乔溪,他真的很烦每次想做些事的时候,陶音那没眼色的总来捣乱打扰。
听完他的话,大山哥那张黝黑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眼里没了光彩,沉声道:“我……我配不上他。”
虽然陶音一直得意的说自己和大山哥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但是村里那么多孩子,谁不是彼此互相伴着长大的?大山哥实在想不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陶家是村里的大户,音音又是他们家最小最得宠的。”向来寡言的大山哥头一次跟人说这么多心里话。也许他心里的困惑憋得太久,早就想找人说说:“他自小就没吃过苦,我担心他跟了我心里埋怨。”
大山哥家境比乔溪好不少,可是同样父母双亲早故,人丁凋零。村里有儿有女的人家忌讳这个,一般不会轻易考虑这门亲事,当然这也是原主那么多年没说亲、后来被何秀才骗了的原因之一。
沈夷光很能理解大山哥的想法,却不苟同:“你家里的情况,陶音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都不是孩子了,若在乎这些,他也不会日日往你家去。”
“你所担忧的事在他的心里,也许根本不能算作问题。”
沈夷光谆谆教导:“你要知道,机会错过不再回来。陶音比乔溪还大一岁,今年也十九了。若你再犹豫不决,他的家人说不定就会把他嫁给别人。”
“当然,倘若你决心不要他,那就早早跟他说清楚,免得耽误别人终身大事。”
沈夷光知道大山哥这样过分优柔寡断的性情容易误事,干脆挑开了说:“无论怎样,你们这么纠缠总是不好的,于你于他都是。”
大山哥听了他的话,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
没多久门外传来两个人的说笑声,原来是乔溪和陶音又回来了。
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