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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真是一种神奇的体验。

他心中酸酸涩涩,既有坦然又有不舍。

宗居崇发觉自己越来越像是一个人了。

“狸奴。”

“爹。我在呢。”

宗居崇有许多话想要说,只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的枕边,有个木盒,木盒里有答案。”宗居崇慈爱地笑笑说,“知道答案,你就不难过了。”

狸奴茫然地看着父亲。

“父亲?”

宗居崇恍惚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小孩。

他笑着闭上眼,手渐渐无力。

小金球身上的光泽似乎都淡了许多,他绕着众人转了一圈,这才说道:“脱离本世界。”

宗居崇真正失去了意识。

“师父!”郑犇悲切地惊呼。

狸奴却突然觉得他牵着的手好冷,好陌生。

床上人似乎变成了一具陌生的尸体。

他挤不出一滴泪水,愣愣地看着小妹和郑哥扑在那具陌生的身体上哭嚎。

狸奴猛然站起身从枕边拿起那个木盒。

要不是还要安葬这具身体,他甚至想要赶紧打开木盒!

葬礼过后,狸奴这才找到空闲打开那个雕工精巧的木盒。

里面放着的是一个普通的荷包,荷包旁边放着一封信还有父亲的路引和能证明身份的地契。

“为什么是这些?”狸奴茫然自问。

他打开信。

【回故乡吧,回去之后再打开荷包。】

短短一行字,狸奴却满是疑惑。

他急匆匆地告别郑犇和小妹准备回地契所在地。

郑犇只以为他想要离开京城,他不能亲自跟着,小妹也还要回边疆,让他一个人离开,两人又实在不放心,郑犇派了许多护卫跟随。

狸奴只是让他们跟在身后,自己单独骑马前行。

这日他来到一座郡城休息整顿,却在城门口遇到了一对老乞丐。

那两个老乞丐看到他便冲了过来。

“我是你娘啊!”女老乞丐想要抱住狸奴的腿。

只是她还没靠近就被狸奴身后的守卫一脚踹翻。

狸奴的目光扫过两人又淡漠地收回,径直入城,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刚才说了什么。

其他护卫却不能当没听见。

就当他们要收拾一下这对敢胡乱攀扯的老乞丐时,程彰扒拉开蓬乱的头发让他们看他的脸。

“你看我,我们长得如此像啊,我真是他爹。是亲王的爹!”程彰有些癫狂地说。

护卫面面相觑,只能偷偷将人先抓了起来。

程彰心中大喜,没想到他们真的遇到黎茂青了!

耿菁雅哈哈大笑,自己终于又能过好日子了。

她就不信,黎茂青还能不遵守孝道吗?

胡人南下,田地房屋银子都没了,程旭岭投了胡人,反过来欺辱他们,仆从死的死跑的跑,老夫人杨氏得了风寒没钱治病活活熬死,还好很快便有士兵前来打退了胡人,程旭岭这个白眼狼也死了。

他们两人好容易才活到今日,可因为不通俗物,便是连种田都不会,分到的种子被他们买了换了银钱,可官府发下的粮种是禁止私自买卖的,他们被小吏抓住,收走了银钱,还进了大狱。

如今黎茂青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这两人很快就被送到了京城,只是他们并没有被送到王府,而是被秘密押入天牢。

“你们说,你们是小王爷的爹娘,那小王爷怎么不认识你们?”郑犇背着手问道。

“我们意外失散了,失散的。”程彰还有些理智想着胡编些借口。

耿菁雅却是尖声喊道:“我是小王爷的娘亲,你们不能抓我!你们这样就不怕天下人说小王爷不孝吗?!”

郑犇嗤笑一声,他冷冷地对禁军统领说:“给朕好好问。消息不得走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