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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要说,马上从这个房间里出去,他感受到一种闯入别人隐秘空间的不适感,这是不对的,他们不该来这里,更不该看到薛绝在哭。

唐言转身要走,薛择同他摇摇头,唐言想要问一个为什么,他眼帘眨了眨,当视线落到血红的画纸上时,后知后觉一个事,他连忙去看薛绝的手,果不其然,几乎每根手指都在流血。

在薛择还思考着去让管家拿医药箱的时候,唐言已经几步冲了上去。

他还一把抓起了薛绝的手。

“五叔!”

薛择的家人也就是他的家人,不管薛绝过去如何,他为人如何,他流这么多血,脚边一滩血猩红又刺目,唐言看不下去。

“有医药箱吗?薛择你去拿。”

唐言抓着薛绝的手,给他按住流血的伤口,薛择嘴唇动了动,他伸出了手,大概想拉住唐言,可看到唐言的着急,而他五叔眼底有了波动,但不是拒绝的意思,薛择扭头去找管家。

唐言眉头深深拧着,表情里都是担忧。

他紧张的神色,落在薛绝眼里,并没有熟悉感,可他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别的东西。

“你……认识他吗?”

薛绝的声音是沙哑的,甚至都没有把话给说清楚。

唐言眼底是困惑的意思。

“见过他没有?”

薛绝重新问了一下,他另外干净的手指向了他的画作,他穿着大红喜袍的爱人。

唐言朝画纸上看,那是个青年,一个和他们性别一样的青年。

即便戴着薄红的盖头,唐言还是足以看清楚他的脸,他非常美丽,那是一种谁见了,多半都会为他倾心的美丽,那是这个世界上,恐怕难以寻找到第二个的姿容和气质。

一身红嫁衣的他,美得令人惊叹。

然而唐言还是摇了摇头。

他不可能认识这样漂亮的人。

“我没见过他。”

他不认识他。

“是吗?还以为你可能会认识他,结果不能啊。”

薛绝笑了,他一脸的泪痕,笑着中又掉了一滴泪下来。

“他……在哪里?”

有什么人是薛绝都找不到得不到的吗?唐言无法想象这种结果。

“大概一直在我的梦里吧。”

“我经常梦到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女人,刚刚才知道,他其实是男的。”

“他好看吧?”

薛绝没有挣脱开唐言的手,由着他摁着伤口给他止血,他抚模上恋人柔美的脸庞,他眼底的泪光不停闪烁,唐言一旁看着,完全能感受到薛绝现在有多么悲伤。

那种悲恸,甚至顷刻就影响到了唐言,唐言眼眶也红了。

“五叔……”

他不是真实的。

唐言想说这个,但又住了嘴,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希望薛绝能够看清楚,这个画纸上穿着红嫁衣的人他不可能存在于现世。

“我知道。”

薛绝点点头,他怎么会不知道唐言没说的话,他一直都知道。

薛绝喘了两口气,他闭上眼睛,过了会睁开,眼泪都被逼了下去。

管家提着医药箱同薛择匆匆赶来,没有到隔壁房间,就在画室里面,薛绝坐在画纸不远处,在唐言给他擦拭手指上鲜血的时候,他的眼睛几乎没有从他的美丽新娘脸上移开。

薛择和管家对视一眼,见唐言在给薛绝处伤口,不用他们挤在一起,薛择示意管家出去,他们在门外交谈了起来。

“多久了?”

薛择问管家。

管家摇头:“就今天。”

“只有今天这幅画他才弄伤了自己。”

一地的鲜血,看得人触目惊心。

薛择拳头放在鼻子下抵着,一阵酸涩涌上来,他余光瞥进画室,看到红嫁衣的男新娘,不知道怎么回事,薛择也有了种悲伤想落泪的想法了。

转过头,薛择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