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这些话怎么像撒娇一样?
沈缘住了嘴。
阿莱特斯等雄虫彻底说完,又静默片刻,他的金瞳和他的性情一样淡漠,像千里冰层覆盖,是帝星中最严苛最正经,也最能够吓退所有雄虫的那一种,可这一刻,他的瞳孔里只有面前的维尔拉,于是坚固冰层也慢慢融化。
“我……”
雌虫这道声音低哑无比,沈缘轻轻怔住,他能够感觉到两虫相贴合的肌肤间阿莱特斯的微妙变化,那只揉捏着他腰身的指尖在发抖,其实不止是手指……阿莱特斯的心脏跳动的频率也急剧加快了。
阿莱特斯深深吐出一口气,低声道:“我恐惧这些……一位军雌不应当对任何事情产生恐惧的情绪,但是真的,我害怕您的离开。”
生离,死别。
他并不想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更加痛苦。
沈缘开始明白过来:“所以你害怕吗?”
“不,”阿莱特斯看着他:“我担心您会害怕,关于这些……我并没有打算告诉您,我隐瞒了一些真相,这是作为雌君的失职。”
他说:“我已经试过了。”
沈缘下意识问:“试过什么?”
阿莱特斯没有回答。
沈缘看见面前的雌虫慢慢地将那件褶皱白衬衫的袖口卷至骨关节处,顺着坚实的肌肉和暴起的青筋向上,呈现在沈缘面前的,是阿莱特斯臂间无数条被粗糙缝合起来的伤口,其间的血渍早已经干涸,可那些深刻入骨的伤口依旧没有愈合,这对于一只自愈能力强大的雌虫来说是有些怪异的。
“这是……?”
“最初,我用一些雌虫的身体研究了那些破坏精神力的药剂,”阿莱特斯低声道:“大概十多只……与您的症状不同,他们全部被诱发了精神力暴-乱,最终僵化而死,解剖的结果也并不乐观,因为血管萎缩的缘故,仪器无法追踪到根本诱因。”
沈缘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你,你用了死刑犯雌虫做了研究吗?还是说……”
现杀?
阿莱特斯依旧没有回答,他低垂着金眸,神色略有些冷漠,动作间却温柔地将小雄虫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抚着。
“后来我想,可能是等级的缘故,所以再次寻找了A级以上的雌虫注射药剂,可结果和最初没有什么不同,因为始终无法找到根本诱因,我把药剂注射给了自己,”阿莱特斯沉默一瞬,继续道:“剖解组织的结果依旧一样,后面尝试了很多次,还是没能成功。”
沈缘呼吸一滞,心脏间响起惊雷,他想到了阿莱特斯有可能会私底下去寻找解药,但却未曾预料到他会杀死那么多的雌虫,甚至拿自己来做实验,精神力暴-乱对于一只雌虫来说绝不是开玩笑,真的会死虫的!
阿莱特斯用自己的嘴唇贴住小雄虫的脸颊,手心抚过他的脊背安抚着维尔拉的恐惧,随即继续说道:“最后我找到了一只雄虫,他注射过后没有出现任何症状,血液提取出来的物质,也完全没有异常,所以我猜想,那种药剂或许只针对于西维亚阁下的基因。”
“……”
伤害雄虫……这是死刑。
沈缘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嗓子里像堵进去一团棉花,只能发出短促的气音,沉默在房间里蔓延,空气中尚还夹杂着情-欲的味道,与这阵冰冷的沉寂交织在一起,像一把镰刀,瞬间就能收割去他的性命。
“抱歉,对不起。”阿莱特斯缩紧了手臂,低声道:“我努力过了。”
“对不起,维尔拉。”
雌虫紧紧地拥抱着他,像溺毙之前伸出河面那只手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沈缘沉默片刻,随后抬起头来轻轻地吻了吻阿莱特斯的下巴:“好吧,原谅你。”
“但是亲亲我,长官。”沈缘眯起眼眸轻哼一声:“你吓到我了。”
……
……
沈缘的第六感的确很强,虽然挖雄父的坟墓这件事有些不道德,但是他相信雄父在天有灵不会因为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