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脸上的绒被:“别这样盖着,会喘不过气来,是不是哥哥说错话了?”
“别生气,维尔拉。”
雄虫的力气终究抵不过雌虫,当小雄虫盖在脸上的被子落下来的时候,西里安那双与弟弟相似的紫色眼睛中央忽地紧缩起来,呈现在他眼前的这幅景象让他的心头刹那间塌陷下去一块,随及便是一阵阵的酸涩涌上喉间。
“怎么了……?”
雄虫那双明亮的眼睛里覆上去一层水雾,珍珠似的眼泪从他泛红的眼角倏然滑落下来,浸润了他后脑下垫的软枕,微微卷曲起来的长睫沾了水渍,在他的眼睛上方轻轻闪着,好似受了滔天的委屈。
西里安难得的有些手足无措,他伸出手臂将雄虫搂入怀里,手心抚上他只穿了睡衣的脊背轻轻拍着:“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的错,维尔拉可以惩罚我,好吗?”
沈缘低头把眼泪糊到他的军装胸口上,偏硬质的布料把他的脸颊蹭得泛红,西里安一手拢住弟弟的脸颊轻轻揉搓着,一面又低声询问道:“是不喜欢今天哥哥给你扎的丸子吗?”
沈缘道:“不喜欢。”
西里安耐心地哄着他:“那哥哥明天给你扎别的样式,你来挑选,好不好?”
沈缘赌气道:“不好。”
西里安沉默片刻:“那是……”
雄虫道:“我不要理你。”
西里安心头那块刚塌陷下去的地方彻底空了,他呼吸间紧了紧,用腕骨将怀里小雄虫脸上的泪渍擦干净,又给他捂了捂有些发红的眼睛,道:“那哥哥不惹你生气,看着你喝了奶昔就走,好不好?”
雄虫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西里安没能听见,他低头靠近了一些,问:“小缘说什么?”
“……”
“不要走……”
西里安听见这句几近于撒娇的话,几乎是瞬间反应了过来,维尔拉的种种表现都好像在告诉他——他的弟弟在军校受欺负了,很可能这对维尔拉来说只是一件有些烦恼的小事,不至于给家里虫说,所以弟弟才缄口不言,但对于他来说,有关于维尔拉的所有,都不会是小事。
他抱着雄虫打开自己的通讯器找到了校方联系方式,正准备打一则通讯过去问一问是什么情况,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腰身紧了紧,雄虫把自己身上的力气完全倾泻下来,用手臂紧紧地搂住了他。
“哥哥。”
西里安将他有些凌乱蹭到腰间的浅蓝色碎花睡衣拉到小腿处,遮盖住那片白皙的肌肤,随即侧身将这只小虫完全抱进怀里,靠在了床头上让弟弟趴得更舒服一些:“维尔拉?”
沈缘沉默许久,才慢慢道:“我好像从来没有凭自己做成过什么,即使是一件小事,我也需要找哥哥和雄父雌父帮忙,那时候不喜欢和别的虫住一起调换单独宿舍,训练强度太大吃得饭不好又要回家住……生理课总是不及格,是哥哥帮我写的测题。”
“这些,有什么问题?”西里安眼眸垂下,实在是没有想明白弟弟为什么会因为这样的事难过:“哥哥很庆幸能够帮到我的小维尔拉,雄父雌父也是。”
沈缘道:“可我解决不了。”
“雄父也是雄虫,雄父那时候上军校就可以适应,但是我不能,我不想和别的虫住在一起,不想吃那里的饭,不想上生理课,也不想参加对战,那些雌虫总是……”他忽然停住。
“那些雌虫?”西里安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他捂了捂雄虫柔软的侧颊,让他贴在自己的胸口处,其实在门外的时候他就听见了,雌虫的听力很好,就算是细微的消息通知铃声,隔着一堵墙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通过弟弟这些话,他大概能够猜出来发生了什么:“维尔拉,告诉哥哥,是他们通过通讯器骚扰了你吗?”
雄虫又不说话了。
西里安温柔地问他:“是有虫把你的号码散布出去了吗?他们在添加你的通讯,对吗?”
沈缘缩进他的手臂中:“这只是一件小事,作为西维亚的雄子,我应该自己解决,雄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