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甚至所有的防御机制早已经被撤除,金碧辉煌的殿中光线昏暗,只余下桌子上那一盏幽幽火烛,映照着虫皇温柔的蓝色眼睛。
“我亲爱的小维尔拉,”虫皇端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些茶点,两只精致的玻璃杯相对着,其中的液体还向上飞腾着热气,他看向进来的雄虫,轻声道:“你做到了你雄父没有做到的事。”
“很厉害,我很欣慰。”
沈缘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虫皇屈指敲了敲桌子:“不会再有敌军出现了,维尔拉。来这里像以前一样和我同坐吧,我们一起喝一杯甜茶,吃一些糕点,把这些事好好地说一下,或许是……有误会也说不定。”
“误会?”沈缘挡住了两只想要阻止他向前的手,他上前几步,拉开椅子坐在了虫皇身边,面对着这只真心待他好过,却又残忍谋杀了他雄父雌父的虫,他的语气忍不住有些上扬:“你杀死自己的至交朋友,算是误会?你信吗?”
虫皇温柔地为他添上茶水:“暖一暖,维尔拉。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不相信,但是你的雄父,西维亚,他是想要你好好活着的,他希望你平安快乐地活着。”
“你不能走你雄父的路。”
虫皇将杯子推给他:“这对你来说太残忍,也太艰难了,实际上我并不想要西维亚的生命,在我有限的少年时光里,他给予了我很多帮助,很多,他的脑子里总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但说实在的,不太合理,没有任何一只雄虫会想到要那么做。”
沈缘盯着那杯茶水:“所以你谋杀了他,因为雄父的意志与你相违背,是吗?”
虫皇道:“但你要活着。”
“所有虫都希望你活着,”他看了眼站在一旁握起了枪的西里安:“你的哥哥这么多年来殚精竭虑,他从军部走到政部,又出乎意料地爬到了最高处,不就是为了……你的解药吗?”
“他的设计谋划,打这一场战役,难道不是为了自己亲爱的弟弟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吗?维尔拉,我也会让你好好活着的。”
沈缘沉默了很久,久到那杯散着热气的茶水已经不再腾起水雾,雄虫黑发垂在肩头,自耳后散开,像是铺开了一条很长很长的昏暗道路,许久之后,他抬起眼眸,忽然一把抓住了面前虫皇的领子,用手里那把武器抵住了雌虫的心脏:“我在乎吗?”
虫皇眯了眯眼眸:“什么?”
“你以为我在乎的是什么?!”雄虫的嗓音发着抖,他的手也随之颤动,怒气在他的心口间升腾起来,聚集在喉咙中央:“雄父雌父想要让我活着,哥哥想让我活着,你……!也让我活着,但是我在乎吗?”
“生死,”沈缘冷声道:“我不在乎。”
“雄父曾经写出过一则律法,我小时候就仔细看过,其中有一条讲解了心理中的报复主义……”沈缘用力按着他:“那是雄父被你驳回的文件。”
“你认为它不合理,但这就是我的意志。”
作者有话要说:
战役结束前夕
(这里面的理论都是私设私设)
第99章 反派雄虫翻脸无情23
两只雄虫的对峙当然不会像有着天生杀戮基因的雌虫那样杀气腾腾,可被沈缘握在手里的那把武器不容所有虫小觑,少年紧紧地拽着虫皇的领子,一字一句地打破他淡然话语下生死的威胁:“报复主义,只为复仇……没有其他。”
“谁想让我活着不重要,”沈缘咬紧了牙,低声附在他耳边:“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不受任何虫威胁。”
“可是我,想让你活着。”
虫皇抬起蓝眸看向面前的小雄虫,维尔拉几乎在他的眼前长成,少年追随雄父的道路被他一针药剂篡改,把他的方向打得混乱。
一只雄虫——受尽宠爱的娇纵小雄虫,在维尔拉还是幼崽的时候,他曾经趴在自己处理公事的桌案上睡觉,把他的文件搞得皱皱巴巴,睡梦中小雄虫流下的口水沾湿了他刚批下的注释,把那两行字晕成模糊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