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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写到一半,那天狐却没音了。

“……狐狸?老狐狸?”

天道喊了几声没人应,忍不住“啧”了一下扬声道:“——青丘缘!”

“……别吵!”天狐蹙眉道,“剩下的咒语本王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你不是要给你的宝贝蔷薇取名字么,趁着本王想的时间赶紧取……”

说完,他那边便没了声音,似乎当真是沉默下去回忆咒语了。

天道闻言顿了一下,过了半晌在黑暗中开口道:“它是我化形第一天,在凤梧台上找到的。”

“那一日我听到仙乐阵阵,伴清风而来。”

“凰族的族长说我是应运而生,那仙乐是在邀我去天界登神,可我却觉得那一切都是为它而来的。”

说到这里,天道顿了一下,随即下定决心道:“我想好了,我的小蔷薇就叫凤清韵。”

他觉得自己起了一个绝妙的名字,说出口之后,却没有人任何人称赞,也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他天道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蓦然一顿,其实此刻他也有些失温了,扭头时都有些艰难,好不容易扭过去,面前还是一片黑暗。

他眯着眼睛辨别了半天,才勉强看见一只雪白的狐狸围着一枚碎掉的通天玉佩,安安静静地蜷缩在那里。

它的六条尾巴齐根而断,血流了一地,仅剩的三条牢牢地裹着那碰碎玉。

——那脾气暴躁的天狐妖主,终究是和他寡言的道侣死在了一起,而直到最终,他也没能将他的道侣拼好。

血契的覆盖咒还悬而未决地挂在半空中,可已经没人知道下半截咒语是什么了。

龙隐一言不发地看了那两妖的尸身良久,最终死马当活马医,在那半截咒语中写上了他给他的小蔷薇新起好的名字,而后便将那咒语缓缓落在了那粒金色的种子上。

淡淡的光晕伴随着咒语落下,天道期待着在自己临死前能看到奇迹,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颗种子依旧安安静静地躺敢在他的手心,一点回应也没有。

最终,天道自嘲般地笑了笑,低头吻了吻那枚金色的种子。

太阳照常升起了,晨光熹微间,天道抬起手,将那枚他用鲜血浇灌快一百年的种子掷向了东方。

朝阳的光辉倾撒在大地上,无数道神识瞬间从周围涌来。

天道却好似什么都未察觉到一样,拖着断臂起身,靠着那仅剩的一根手臂,将那两妖掩埋在了山谷间。

做完这一切,他缓缓转身,终于把目光投向了那几个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神色间带着些许恐惧与愤恨的仙人。

“本座等了你们一晚上,未曾想你们竟如此废物,到现在才找上门。”少年天道的语气和日后凤清韵熟识的龙隐还有些许差别,但在说话不中听方面却已经有了些许雏形,“你们是一起过来领死,还是挨个来?”

为首者闻言汗毛倒立,嘴上却不示弱地回道:“你不过是小世界的天道而已,如今麒麟已死……你和行尸走肉无甚区别,束手就擒吧!”

天道闻言只是冷笑:“本座为什么要对你们这帮杂碎束手就擒?”

其他仙人怒道:“你身为天道而化形,看似为此方世界引来无上功德,降下万千灵脉,但实际上呢?!”

“区区一个小世界,万年间竟有数百渡劫,什么叫德不配位?这便是德不配位!”

“水满则溢,过犹不及,你身为天道却不顾百姓安危,眼下民不聊生,灾难与祸患皆由你的私欲而起!”

“若并非你贪恋红尘,执意苟活于世,哪有今日之景?眼下四象俱死,肢解而死不过是你既定的终局,不若引颈就戮,此方世界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因我而起?”少年天道左手持剑,轻轻一挥,先前还信誓旦旦说他必死无疑的仙人竟被他吓得当即往后一退。

天道见状当即露出了嘲讽的笑意:“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你们这些在仙界蝇营狗苟却依旧证不得神位,因此只能来下界哄抢夺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