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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的东西。

再然后,他干脆扔开画笔,直接从旮旯里复制了某个神棍的天赋算起了吉时——他知道以寒明那种凡事尽善尽美的性格,哪怕不信所谓的吉凶祸福,也会以最严苛的态度遵循着仪式规则的每一步。而吉时封禅,显然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西烬倒并不在意寒明几时登基,他只是想知道这场荒唐的闹剧究竟何时会结束。

他已经做好了就此走个过场的打算。

既然已经明知不可赢,他又何必非要拽着玫瑰一同消亡?还不如让他像北极星一样,永恒地引领世界的方向。

结果寒明就这么带着一身伤痕走来了。

西烬平等地蔑视世间所有的规则与善恶。对他来说,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公平这个词打一开始就不存在于他的字典里。他之所以愿意退让,不过是因为对面是寒明而已。

可寒明后来都说了些什么?

“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忍耐了……”说着,西烬抬手盖住了自己的上半张脸,以至于他的神色再也看不分明。

在嗅到寒明身上的血气时,挑衅也好,扯开话题也罢,他已然竭尽所能地在忍耐那份趁虚撕咬猎物的狩猎本能。然而寒明偏偏进来后的每一个眼神,都在一再笃定他自己的胜利。

甚至他给出的开战语是什么?“北极星现在赶着登基”?

那一秒西烬简直想要荒唐大笑。

他真的已经竭尽全力地在忍耐。可他的忍耐是为了放任寒明赶在吉时与人天婚的吗?那未免把他想得太过高尚。

于是这一刻,西烬真的笑了出来,并且越笑越不可遏制。

随着西烬那未曾掩饰的低哑笑声,空气中开始悄然浮起星星点点的火焰。猩红、红紫、红黑、到最后全然的纯黑……殿顶的温度刹那间开始翻倍疯涨,原本落在地面的废弃油纸渐渐开始了无火自燃。而此刻西烬指间下的眼,早已转为了一种与黑色野火截然相反的、纯粹的银。

“真是的……”铺天盖地的火多少模糊了视野。于炽热到扭曲的黑火里,寒明听到了西烬极轻的低语声——那根本不是说与旁人的音调,那更接近于一种下意识地自言自语:“怎么会有这样的火焰……”

连寒明都难以分清,这一刻西烬到底在说他自己那前所未有的幽黑火焰,还是在以此指代旁的什么东西。

西烬说的当然是寒明。

这个宇宙里怎么会有寒明这样的火焰?

明明诞生于暴风雪之中,偏偏炽热到每一眼都足以将他点燃。

不,不该说是点燃。本来就没有熄灭过的火焰,又何来复燃一说?

都已经顶着名为“暴敛”的天赋了,还讲什么恻隐之心?承认吧,他就是有这么想要寒明。

念此,西烬狠狠舔了下右侧尖齿,唇齿间尖锐的痛楚却压不下他自肉/体至灵魂都不断升高的火焰。随后他拈弓搭箭,白银似的眼瞳微微眯起,就这么在一再升腾的暴焰中牢牢锁定寒明。

此刻最完美的猎物就在眼前,而他的弓弦就在指间。

他怎么可能忍住不射出这一箭?!

寒明不清楚为何短短几秒,西烬就骤然发疯至此。难道他的垃圾话水平有这么高吗?

不过无所谓了。他看着从里到外犹如火焰本身的西烬,没有像斗兽场那般以弓对弓,以箭对箭,而是无声转了下匕首,然后自匕首泛起金火的刹那抬起黄金之瞳,就此悄无声息地穿梭在火焰之中。

比起前面两场的步步为营,这一场反而是最符合世人想象的巅峰之战。

没有人心谋算,没有天赋博弈,只有单纯地疯狂对疯狂。

一个是能够复刻世间所有被火灼烧者天赋的“暴敛”,一个是能够征敛领土上所有子民天赋的“亿万人之上”。飓风、暴雨、火焰、寒冰;近战、远程、幻觉、真实……在两人肆无忌惮地操纵下,随时可变的诡谲天象,层出不穷的天赋应用,直接让屏幕外的观者们看得眼花缭乱。

[我知道西烬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