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地扯了个笑。
哪里还需要回答什么呢?
在星星落入寒明掌间的那一刻, 四域已知未知的星球就于同一时间停止了那过于夸张的进化。
在场者虽然都在庄严的祭台上进行着最盛大的祭礼, 但这四位里却无一人真正尊崇天意,更别说让他们去相信天上会掉馅饼这种童话故事了。
于他们而言,先前的那些星球就像是油门踩到底的失控车辆, 谁也不清楚前方是悬崖还是通途。哪怕是天生就游走于失控边缘的西烬, 面对这样的未来也只剩下烦躁。
而现在, 刹车似乎终于姗姗来迟,一切的失控皆被一朝限速, 就连肆虐车外的暴风雨也变成了润泽万物的细水长流。
这里没有瞎子, 也没有傻子。
这般一呼一吸间影响整个宇宙的阵势,除了那位宇宙意志,还会有谁?
于是此刻寒明手里的那颗愿望之星属于谁, 根本就无需询问。
“的确是幸运儿。”和习惯挑衅的西烬不同,近来东曜都很少开口。哪怕天亮前再遇寒明,他也只是比平日多说了几句。
因为他是一个一旦决定就不会回头的人。
比起承诺比起挽留,他更信奉手中的刀刃。既然在那场太阳雨下就已经决定再见时会刀刃相向, 那么只需要以交锋后的胜负作为他们的结局便好。
要么掠夺到心仪之物,要么被猎物反啄而死。除此之外,又何须多言?
然而当寒明在祭台边如此明确又如此笃定地握住那颗星星以后,东曜终究不可自抑地开口了。
人类追逐太阳并不需要理由,反正他就是个感性动物。那么凡事都讲究缘由的寒明,今日不顾仪式摒弃理性地伸手摘星,又是因为什么?
对此,他只能当做是对方足够幸运,是个名至实归的幸运儿。
许是自己都无法相信这种自欺欺人,说着说着东曜忽然笑了起来:“所以横征暴敛,天潢贵胄,统统少了点运气是么?”
那是一个异常少见的笑,也是和西烬异常相像的笑。
唯有这个时候,东曜那掩在百无聊赖下的分明骨相才显露了几分。此时屏幕外无论谁看到这一幕,恐怕都不会再怀疑他和西烬的血缘关系。
纵使若干年天各一方,那依旧是两头如出一辙的凶蛮野兽。
今日早已无人需要回答。
“贪恋太阳的温度,被灼伤也早有预料。”和西烬几近暴怒地烈火焚香不同,东曜没去过多摧残面前的祭炉,他只是看了眼已然大亮的天色,然后将刀尖抵在线香的火星上。
下一秒,特制的线香一如西烬炉中般,霎时间只剩余烬。
谁也说不清祭台点火和祭台亮刀到底哪个更加大不敬一些,总归他们都已不求神明庇佑。
东曜接下来的话也证明了这一点:“没有打一开始就被偏爱的运气也无所谓。”不如说他从来就没有这种东西,毕竟一路顺遂者又怎会觉醒名为“横征”的掠夺者天赋?
言语间东曜未曾收刀入鞘,反而抬手将刀刃刀鞘犹如祭品般放在了祭台中央。而那双绿眸则是穿过祭台,平静却坦然落到了寒明身上。
“既然求神无用,那就舍去那些虚与委蛇,让我们直接快进到永恒的丛林法则吧。”
“你不会输,我不想输。”
此时此刻,寒明依旧没有开口。
从昨夜三王无一拜访,就注定他们最后会回归到最原始的弱肉强食。如今东曜不过是提前开启了既定的战斗宣言罢了。
成王败寇,愿赌服输,这一点他认,他们也认。
和前面两位不同,直到黄昏将去,祭礼即将结束,南赫才在落日的余晖中看向正在记忆星图的寒明。
依旧是那副低沉平稳的语调,甚至这一刻南赫连说出的话都没有太多的攻击性:“我当不了俯瞰人世的星辰,因为我从来都想注视一个人。”
“既然先天无法成为高悬之星,至少,我可以成为拱卫月亮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