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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动手的意思。他只是带着寒明的手附在弓身上,然后在一寸寸拉开弓弦的时候, 说出了先前未尽的后半句话:“——那就得更像一点。”

于西烬开口的那一瞬, 最凶最烈的火焰瞬间点燃了整把长弓。然而纵使火光熠熠,它却虚幻的如同泡影一般,未曾给握弓者带来半分灼烧的苦痛。

随后西烬抬眼射出了第一箭。

这一箭直接射穿了99层自带的监控仪。

在将宫殿里昂贵的微型监控仪射落后, 这位西王还有心思散漫地点评道:“学会了吗?你要观察我,观察得更仔细一点——至少得是它这种程度。又或者像我这样。”

观察到监控仪的程度?那真的还是观察吗?!

不对劲,这种话寒明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西域的自由未免有点太过,他实在是跟不上趟。

感受着箭落以后手背指腹都不曾松懈的力度, 还有那莫名其妙又开始攀升的危机预感,寒明一边暗骂着西烬的喜怒无常,一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他自认对西烬的性格判断没错,那是一位极端自我的暴君。

身为长久以来的高位复刻者,西烬最厌恶的应该便是被人复刻。事实上这些天里西烬也的确如他所愿地对他杀意越来越浓。

但今天这气氛真的过于微妙,那极致的杀意里似乎隐隐约约还藏着点别的什么东西。

所以那会是什么?

总不能跟他搞量变产生质变,爱恨皆在一线之间那一套吧?

不可能。

否定完这个荒谬猜测以后,回想着西烬那句“又或者像我这样”,寒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忽然想起,从他穿越西域星门那一刻起,他和西烬的天赋就已然相互明牌。

此刻他能复刻西烬,西烬也能复刻他。

所以向来领地意识强烈、并且最最厌恶旁人靠近的西烬今天一再让他上前,还选择以亲自教学的方式教他拈弓射箭,显然是另有原因。

再联想自己“一人之下”的天赋2,寒明终于想明白西烬刚才在干嘛了。

——他在测量他的情绪值。

要不是现在这个月还没过,自己的第二天赋还在冷却中,寒明绝对会趁此良机反测西烬对他的杀意值。

可现在他测不了西烬,心里清楚自己对西烬毫无忠诚、甚至都没多少正面情绪可言的寒明自然不能放任西烬达成天赋所需的三分钟时限。

毕竟他们各自心里清楚是一回事,真将数值摆在明面上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念此,寒明反手从空间装置里拿出了阿慕兹所送的金色长弓,借着两把长弓相撞的一刹那,他一个闪身挣脱了西烬的束缚范围。

在西烬神色不明地垂眼看来时,早已想好说法的寒明晃了下指间同样式的长弓,仿佛对之前的探测一无所觉道:“难得有幸被西王亲自教学,不如当面验收一下您的教学成果?”

说话之间,寒明已然拉开了这把新弓。

与西烬如出一辙的猩红火焰顿时淹没了金色弓身。随着火焰箭矢的凭空出现,单从外表来看,谁也看不出两把弓箭的不同。

西烬看着此时正嚣张对准自己的箭尖,看着此刻寒明和他刚才射箭时犹如照镜子般的姿态,他忽然不可抑制地低笑了起来。

寒明不清楚这个疯子到底又在笑什么。

不过他不可能真的一箭射向西烬。

所以在架势拉开以后,他没在为了杀意值而继续挑衅下去,反而骤然转移了弓箭朝向,对着荒漠中的某个方向射出了这道箭矢。

如今因为全息投影的覆盖,99层除王座外的一切都看不出原本模样。

可当了这么久的西王,西烬当然清楚这里的布局。

这一刻寒明箭矢的朝向分明是99层的窗台。而从箭矢的流速和方向来看,它的落点会且仅会是位于主殿外的斗兽场中央。

那是斗兽场最恢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