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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诀的脑袋哐当一声磕在了墙根上,愣了几秒,眼神当即就清醒了。

“然后,”苏洛安磨了磨牙尖,“他就跟我欺负了他一样,爬起来转身就跑,头都没回。”

连背影都带了几分惊慌失措的仓皇。

仿佛身后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发小,而是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

许沉星捏了捏手里的水瓶,从旁边扯了个垫子搁在窗台边,扶着墙慢吞吞坐下。

屁股接触垫子的那一刻,眉头不受控制地微蹙,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才呼出喉间的那口气,试探性地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想了好几天都没想明白,”苏洛安抬手抓了抓额前的短发,“我们俩小时候睡过一张床,他甚至见过我穿开裆裤的样子,他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思。”

许沉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以接受”

“幼儿园之前,我们一起光着屁股在海边玩沙子,我甚至还手欠揪过他的”苏洛安将后半句话咽下去,烦躁地将脑袋埋在手肘间用力搓了搓,“他到底哪根神经不对,才会看上我啊。”

许沉星顿了顿:“喜欢这种事本来就说不清楚,也许老秦”

“我还一句话没说呢,他倒先躲开了,”苏洛安越想越气,“连个影子都见不着,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连课都不上了,躲我跟躲瘟神似的!”

许沉星叹了口气地靠在身后的墙上,彻底闭了嘴。

他算是看出来了,苏洛安现在脑袋估计都成了一锅浆糊,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待苏洛安彻底将胸口的郁燥和烦闷发泄出来,许沉星才有机会开口:“如果实在想不清楚该怎么办,先分开几天,冷静一下倒也是好事。”

至少不会因为冲动,说出伤害彼此的话。

“我明白暂时分开是好事。”

苏洛安将手肘撑在膝盖上,被抓成毛球的脑袋微垂:“我担心的是,他不止想暂时分开。”

看他那样子,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他见面了。

“怎么可能,”许沉星说,“他就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就算想躲,他总得回来上课吧,秦叔也不会看着他胡闹的。”

苏洛安不自觉松了口气,又有点委屈:“明明受到惊吓的是我,我还没躲呢,他倒先跑了。”

“那等他回来之后,”许沉星问,“你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了吗?”

“没有,”苏洛安烦躁地拧开瓶盖,给自己灌了口水,“反正我不想他就这么躲着我。”

“其实,之前我问过老秦,”许沉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为什么不直接跟你坦白。”

苏洛安眼里的情绪微顿,偏头看过来:“他怎么说。”

“他说,他能感觉到,你对他没有那些心思。”

苏洛安垂下视线,没说话。

“所以他很怕,怕你会因为拒绝他和他断了所有联系,甚至到最后你们只能形同陌路,连偶尔见面连寒暄的资格都没有。”

许沉星说:“所以,与其说他不敢面对你,不如说,是不敢面对随时有可能把他推开的你。”

苏洛安低声道:“他想多了。”

虽然他到现在还稀里糊涂,没能把所有思绪捋明白,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和秦诀疏远。

正因为这样,面对秦诀的逃避,他才格外在意。

在意到恨不得把他逮住,狠狠揍上一顿。

“再给彼此一点时间,至少理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许沉星说,“别轻易否定自己的心,但也别因为不想失去友谊而勉强自己。”

毕竟一时的热情消退之后,其中一个人的进退两难,是对两个人的折磨。

苏洛安靠在窗台上点了下头:“我知道。”

春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室内,带着股温吞吞的暖意,许沉星觉得有点热,随手扯开了拉到脖颈的外套拉链